“地、地板擦好了,妈妈。”一个三头身的小豆丁背着双手,怯生生地站在正在小憩的女人面前,他不敢抬头看女人的表情,只敢低着脑袋,小声地说话。
女人从躺椅上站起来,冲小豆丁翻了个白眼“桌子擦了吗”
小豆丁明显一愣,“没、没擦。”
女人瞬间提高了声音“没擦我让你擦地板你就只擦地板是吗你的脑袋就那么蠢,不会自己把其他的活也干了”
小豆丁被吓得瑟缩身体,磕磕巴巴道“我马上去擦,妈妈”
“现在去擦有什么用马上就要开饭了,你不收拾干净在哪儿吃饭”女人明明长着一张明艳的面孔,怎奈表情实在是太凶神恶煞,再漂亮的脸看上去都像是恶鬼一样。
小豆丁虽然早已经习惯这样的叫骂,但眼眶还是不可抑制地溢满了泪水,“对不起妈妈”
才三四岁的小朋友,一张白白嫩嫩的脸皱在一起,黑曜石一般的大眼睛泪汪汪的,任谁见到也会心软,而女人明显是个例外,看到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包子哭泣,她厌恶地撇开眼,“哭哭哭,就知道哭一天天的烦死了”她说着说着就不由自主地举起手,想要掐小豆丁的脸。
其实女人并不会真的掐实在,因为她不舍得自己精心做的美甲,但是她的手于长期受她压迫的小豆丁而言就是死亡之爪,就算小豆丁熟知女人的路数,他也克制不住地抖。
女人的手还没落下,突然从门外冲进一个黑影,那团黑影度很快,并且直直地冲着女人而来,黑影狠狠地撞在女人的腹部,没有防备的女人被撞得一个趔趄,然而她并没有摔倒,看清撞自己的人之后,她瞪大眼睛,一边咒骂小兔崽子一边高高扬起手掌,“小杂种,你还敢撞我今天我要你好看”
谁知女人手掌还没落下,脚底就猛地一滑,然后她左脚绊右脚,狠狠地摔在了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
嘭的一声巨响,女人摔在地上后就失去了意识。
楚榕醒来的时候,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
“夫人,您醒了。”
楚榕下意识看向耳边说话的人,这人看起来二十多岁,穿着一身板正的黑色西装,周正端庄的脸上挂着一抹魅惑的笑容,楚榕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小帅哥的表情实在一言难尽,明明长得无比正气,却笑得极尽邪魅,违和感太强,给楚榕的感觉就是一只还不会熟练勾引人的狐狸精跑出来了。
她不动声色地拂开小帅哥放在她肩膀上的手,礼貌问道“请问你是”
小帅哥一愣,随后笑得像朵花儿一样,“夫人又想玩什么啊连我都不记得了不是被傅年傅余那两个小杂种给气傻了吧”
楚榕正在揉自己钝痛的后脑勺,闻言她动作一顿,“傅年傅余”
“夫人放心吧,那两个小杂种我已经关进去了,昨天晚饭也没给他们吃,让他们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错误。”小帅哥把声音掐成娇滴滴的,结合他一米八几的大高个,令楚榕忍不住升起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事情的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楚榕听到的那两个名字。
傅年傅余,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刚刚看过的一本总裁文里,有两个小孩的名字也是傅年傅余。
更可怕的是,她记得全文中最大恶毒女配的名字,也叫楚榕。
结合小帅哥刚刚的两句话,楚榕不禁想到她看到的那个情节,身为恶毒后妈的楚榕,每天对傅年傅余这两个继子各种折磨,有一次因为年仅四岁的傅余没有擦好客厅的地板,她直接对傅余一顿毒打,傅年来阻拦她,两个小孩儿都被她直接关进了堆杂物的阁楼里,一个年仅六岁,一个四岁,被关了整整一晚上,楚榕连晚饭和第二天的早饭都没给他们吃。
这个情节是一笔带过的,但这件事却给男主的两个孩子造成了终身的心理阴影,也成了男主最后给楚榕定罪的铁证。
想到这里,楚榕心头一惊,她穿书了
穿成了这本书里的恶毒女配
穿成了狠毒的豪门后妈
再看看眼前这个千娇百媚的大男人,楚榕嘴角微抽,“你就是吴灿”
里和楚榕不清不楚的管家,吴灿。
吴灿娇羞一笑,“夫人,就知道你是逗我玩的。”
“你把傅年傅余关起来了还没给他们吃晚饭”楚榕没心情跟这只男狐狸精斗智斗勇,她现在急着把那俩小孩儿放出来,因为文中这次关禁闭会对怕黑的傅年造成终身心理阴影,要用一辈子去治愈。
吴灿不明白楚榕为什么这么着急,他愣愣点头,嗓子都忘了夹“对啊,今天早饭也没给他们送,好好饿饿他们,让他们长长教训。”
这是人干的事
楚榕不敢耽误,这可是会影响到她结局的重要情节。她骂骂咧咧地掀开被子,忍着头晕和头痛,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带我过去”
吴灿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连忙追上楚榕。
大男人跑的还是比楚榕快,吴灿在前面带路,楚榕跟在后面,一路上的佣人见到两人都停下手头的工作打招呼,楚榕敏锐地看到,好几个佣人看她的眼神都是害怕中掺杂着厌恶。
“夫人,您是想看看他们悔改没有吗其实这种事交给我就好,您”
坐电梯到五楼,又上了一层楼梯,才到了关着两个小孩儿的阁楼前。
吴灿还用他那夹子音在她耳边叽叽喳喳个没完,楚榕抬手打断“打开”
吴灿闭上嘴,乖乖地掏出钥匙,打开了阁楼这扇窄窄的门。
里面没有一点光,封闭的小房间漆黑一片,一时之间,楚榕根本看不到人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