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影出了門。
二樓包房的密封性很好,那種類似ktv的漏音這邊壓根沒有,走廊內十分安靜。
出來明顯溫度低了,空調的冷氣從頭頂吹過來,身體的燥熱卻一點沒減少。
遲影沿著指示牌走到吸菸區,打開窗戶,風灌進來的一剎那他閉上了眼。
還是熱。
遲影餘光瞥在角落的攝像頭,漆黑攝像頭兢兢業業閃著紅燈,他卻顧及不上這麼多了。一手脫掉衣服,一手扯了扯領口。
冷意瞬間席捲全身,身子不再燥熱,大腦也清醒了不少。
後知後覺的,遲影明白自己這是醉了。
難以置信。
那杯頂多兩口量的雞尾酒,一點辣味沒有的雞尾酒,甜滋滋清清爽爽的雞尾酒……竟然能讓他醉了。
遲影不僅熱,頭暈,外加渴得厲害。他閉眼忍著渴意,把手撐在窗上保持冷靜,儘量理清思緒。
先,看鄭上陽的狀態絕對沒空管自己了,吳瀟然更不用說,必須靠他自己。
其次,他這狀態需要趕緊回家,據他猜測這杯酒後勁不小,而且剛剛還吹了風……
吹了風?
遲影慢吞吞地抬起眼皮,伸手把窗戶關上了。
遲影盯著嚴絲合縫的窗戶滿意地點頭,冷靜分析,絕不能因為冷風受影響。
剛剛想到哪來著?
哦,回家,要趕緊回家。
遲影抬步往門口走,走了兩步停下來,皺了皺眉頭。體內很熱,體外又很冷,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只糾結了幾秒鐘,遲影選擇無視這種感受,重邁開步子,憑藉本能下了樓,殊不知站在樓梯口的服務員吸了口氣。
樓下和樓上完全是兩個世界。
如果說二樓像正經酒店,一樓就是正兒八經的酒吧現場。
大燈關閉,四周閃爍著紅紅紫紫的燈束,舞台那邊有人坐在高腳椅上哼歌,歌曲透過人海傳到遲影耳邊,基本只剩下模模糊糊的片段。
遲影朝門口走著,被擋住時,他懶懶抬了下眼皮,淡淡說:「讓開。」
幾個人圍在面前,曖昧地掃過他的後背。
漁網衣下,勁瘦的肌肉線條若隱若現,昏暗燈光時不時打在身上,脊背投上漁網格的影子,像用來捆綁的繩子。
曖昧又性感。
遲影的年齡和經歷擺在這,穿上這種衣服並不會顯得弱勢,偏偏是強勢的氣質配上這種衣服,顯得他格外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