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這家店遲影選得很用心。
等服務員端著餐盤上來,寇已發現遲影定了兩瓶度數不低的紅酒。
寇已拿眼神詢問。
遲影等服務員走後,說:「最近這幾天快忙瘋了,好不容易招到人手,喝點休息休息。啊,車找代駕就行了。」
說完把酒打開,給已哥倒了一杯。
要說遲影為什麼敢說一個月內拿下呢,已哥是他見過脾氣最軟的人了,在他自說自話一番後,已哥臉上依舊不贊同,卻只是輕輕搖了搖頭,說「那你別喝太多,對身體不好」,然後就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讓他又回到「我提什麼要求,已哥都不會拒絕」的錯覺。
兩人都不急,吃一會聊一會,酒竟然下去了大半。
遲影和寇已輕碰杯壁,忽然想起一件事,問:「已哥,你妹妹不跟你一起住麼?」
前幾天去已哥家的時候沒看見。
「她在冰市。」對上遲影疑問的表情,寇已扯了個笑,溫聲道:「她性格跟別的小姑娘不一樣,在家會讓她有藝術靈感,我問過她要不要過來,她拒絕了。」
遲影點點頭,深有同感,「藝術靈感確實很重要。」
而且有句話是怎麼說來著?
藝術往往存在於苦難。
他最初從家開到南城,用了將近三年才安頓下來,可那三年卻是他靈感最強烈的時刻,之後再也沒了那種感覺。
他想小姑娘獨自一人在家,大概也是類似的原因吧。
一頓飯吃了兩個小時,吃到後半程飯還剩一些,酒卻空了。遲影又叫了兩瓶,全部空瓶,然後醉醺醺地看著已哥叫代駕。
遲影和寇已喝醉是兩種狀態。
寇已喝醉後溫和的氣場盡收,眼底鋒利冷漠,渾身帶著生物勿禁的氣場。
遲影恰恰相反,他變得更加大咧咧,情緒直白,更坦率也更粘人。
於是代駕騎著小車趕到地址時,便看到兩個身高長相均上等的男性站在門口。
一個站得筆直,冷淡地目視前方,身旁十米無人靠近,這時候旁邊那位就變得格外突出。
另一個沒有半點恐懼,不僅如此,還故意繞著對方走動,手時不時抓一下對方的,時不時把整個身體靠在對方身上,還故意壓他的頭並墊腳,企圖用作弊的方式比身高。
嗯……怎麼說呢……
代駕怯怯看了眼站姿筆直那位,對各種動手動腳那位投上敬佩的目光。
不必多說,兄弟真男人。
車上,遲影不僅沒老實,還從座位左邊擠到右邊,抓起寇已的手比大小。
遲影的手不小,跟寇已的差不多大,只因手指比一般人細,看上去硬生生比寇已小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