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影是第二天下午醒的。
他對此有心理準備,可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時間,依舊驚得半晌沒說話。
二點十分。
不是凌晨兩點十分,是下午兩點十分。不是通宵趕稿後的兩點十分,是那什麼以後險些沒起來的兩點十分。
真夠出息的。
遲影下意識看向床邊,沒看見人,倒是屋外傳出鍵盤打字的聲音。
這讓他想起之前看過的段子。
——「一個人最好不要在下午睡覺,因為起來時看見空空蕩蕩的屋子,會掀起一股被世界拋棄的孤獨感。」
之前高燒的時候遲影對此深有體會,而如今聽著屋外的鍵盤聲,心裡只剩下幸福的酸脹感。
……嗯,是真的酸脹。
遲影沒忍住嘶了聲。
他不過是撐了下胳膊,身體還沒離開床鋪,劇烈地酸脹感便立刻席捲全身,最隱秘的地方酸痛感尤為明顯。
遲影咬著牙靠在床頭,對屋外兢兢業業工作的男人由衷敬佩。
緩了好一會,遲影才小心翼翼下床。腳剛踏上地板,他又嘶了聲,頓時閉上雙眼。
不願面對。
其實怪不得寇已,已哥全程很溫柔。
兩人的第一次相隔太久,忽略不計,這次約等於第一次。
寇已前期做足了準備,磨蹭到遲影忍不住催促的程度,寇已還是小心再小心,生怕遲影哪裡不舒服。
從結果來看,遲影確實挺舒服,但想想也知道,一個不是專用的地方被反覆碾壓,是個人都受不了。
這種疼很像大學軍訓結束,當時他們班有幾個男生犯渾,教官動不動抓他們隊做典型。半個月下來,他們隊比其他隊多做了三倍運動量。
也是那次,遲影深刻體驗了爬樓梯的痛苦。
現在的感覺和當時很像,卻又不一樣。
畢竟最有存在感的不是腿,是另一個地方。
走當然是能走的,但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腿合不攏。
就在遲影琢磨怎麼邁出第一步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一個架著眼睛的男人走了進來。
寇已見他撐著牆一動不動,立馬攬住他的腰,皺眉道:「怎麼醒了沒叫我?」
「看你在忙啊。」遲影笑笑,「而且我哪有那麼矯情。」
說是說這麼說,手臂卻誠實地圈在寇已脖頸,將全身重量壓在對方身上,偷偷鬆了口氣。
遲影身型在男性上偏瘦,卻是實實在在的186成年男性,平日在人群中絕對是鶴立雞群的存在。
此時靠在寇已懷裡,身型竟然比對方小整整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