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凤阅居>缚春恩 谢暄 > 第22章(第2页)

第22章(第2页)

金銮殿上,有没有傅行简那句话自己都得死,谢暄这点倒是想得很明白,想明白了,也就释然了。

他就只有一个目的,活下来。

忽然一个声音传进谢暄耳朵里,幻觉似的,他不确定地瞪起双眼,伏在桌面向上去看傅行简低下的头。

他却蓦地抬起下颌,一双含着笑的眼睛就这样猝不及防地闪进谢暄探究的眼中,谢暄呆了下,怔怔地看着他笑得意味不明的唇角,

“一条绳上的蚂蚱。”傅行简深以为然地重复着,“这么说也没错,而我想要的,你也给得起。”

谢暄也跟着笑起来,如释重负。

“哦对了。”谢暄挺直脊背,神色微敛,有模有样道,“方才荣德与我说,他查了一些在宫中去世的内侍,大约在九年前,御马监有一个叫汪弗的,四十一岁那年突然暴毙,我觉着他最可疑。”

傅行简见他这般正经,唇角略微扬起了些弧度道,“何以见得。”

“内侍身有缺陷,又终年劳累,年纪轻轻就没的也并不罕见,但这个汪弗不同。”谢暄道,“汪弗是高似养子之一,是他众多儿孙里最得心的,要不是他入宫有些晚,没怎么在内书堂读书,这司礼监第一秉笔的位置,肯定就不是温秀的了。”

说着,谢暄身体微微前倾,又压低了道,“虽说内侍死在宫里是不许出殡的,但汪弗这种地位,一般也会在外头弄个像样的丧事,但高似却说他染了疫病,草草拉去烧了,这不像高似平日里行事的作风。”

傅行简看向谢暄的眼神,从饶有兴趣到微微诧异,又到认真思忖,沉吟片刻道,“若你猜测属实,那汪弗在宫里地位群,又为何要在鄢桥坊这种地方讨生活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谢暄属实有些得意,嗓音中已有压制不住的激动,“宫里这些秘事还真得靠我。”

傅行简忍不住拿指背轻碰了下谢暄面前的茶杯,让他先饮一口,压压兴奋。

“这事细说起来与我还有些关系。”谢暄咽下茶水,细细回忆当时状况,“那日是我最害怕的徐阁老讲学,于是我趁人不注意就悄悄从后窗翻出去跑了,跑了之后漫无目的,鸣玉却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原来他瞧见了我翻窗,来劝我回去。

“我哪敢再回去,拉扯了一阵子,鸣玉见时间过去了许久也不敢回去,我俩干脆合计找个地方玩玩,这时他说大勒国进贡的几匹马极为英武,于是我们就一起去了御马监。”

“那生了什么?”傅行简问道。

“当时很混乱,我后来怎么都记不起当时的细节。”谢暄眉头紧蹙着,努力回想,“就不知怎么的,有一匹马突然狂,混乱中我磕着脑袋昏了过去,后来才知道鸣玉为了护我,腿骨都差点被踏折了,脚伤修养了两个来月才好。那匹马就是汪弗管着的,皇嫂动了大怒,本要严惩,谁知他就这么染了疫病突然死了。”

“所以你觉得他是为了避祸假死出宫的?”

“对。”谢暄用力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

“高似,汪弗……”傅行简食指桌上轻画,似乎是在绘制一幅看不见的图画,“锦衣卫,高似……”

谢暄一会儿盯着傅行简的手指,一会儿又瞧着他陷入沉思的脸,大气也没敢出一下。

“高似是风筝。”傅行简眸色微凝,忽然开口道,“他的背后有一个放风筝的人,但此人不是皇上。”

“什么意思?”谢暄眨了眨眼,更迷茫了。

“你把高似想象成一只风筝,他表面虚张声势的那张皮,是皇上给他的,可骨架呢。”傅行简以指蘸茶,在桌上画出一只简单的,菱形的风筝,“那撑起这层皮的骨架,一是权,如司礼监、东厂等等,二就是钱。”

这解释谢暄是听懂了,但——

“那和我又什么关系呢?”

“老蜧的进账之巨比有些地方上的税收还要多,他这个年纪,又有这样的财富,为何还冒险呆在楚都最肮脏的地方?”

“我不知道……”谢暄本能地喃喃,可话音刚落,遽然间灵光一现,椅子咣当一声,他站起来强压下嗓音道,“你是说,他的钱可能是为高似挣的!”

傅行简抬眼,微微笑着,眼底却划过一丝不易察觉地冷戾,

“不管是与不是,我都要折了他……”

话音未落,傅行简向后微微侧头半分,神色随之猛然一紧,一把抓住了谢暄的衣领,将他直接仰面按在了桌上,又拿起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衣襟上——

“够了没!”傅行简的声音冰冷中蕴含着极为压抑的愤怒,“我已经遂你愿嫁进了潞王府,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

谢暄头晕目眩的,都不知自己正好端端地站着,怎么就仰躺在了桌子上,他本能地攥紧了傅行简的衣襟想站起来,谁知他竟轻易地被自己拉弯下腰。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