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錯,他不應該把周末一個人留在家裡的。
傅言之一邊開著車,一邊留意著街道兩邊的行人。他想過放周末走的,但是真的出了事情,他才反應過來他真的接受不了這個結果。
如果周末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
周雲寧帶著人已經把小區里里外外翻了一遍,林叔帶著幾個小年輕拿著傅言之遠程傳過來的警局監控看了又看,從市中心的車流中尋找那輛計程車的車牌號。他們抬頭就看見了傅言之的車子開了過來,只停在了門口傅言之打開車門就往屋子裡面沖。
胖胖也不在。
一盆冷水兜頭潑下,他只覺得渾身發冷,周末把胖胖也抱走了?為什麼?離家出走嗎?離家出走為什麼什麼也不帶?
「怎麼了?有消息了嗎?」周雲寧說,「你的助理剛才來了,現在帶著人在小區外面搜找,周末現在沒什麼力氣,走不了太遠的。」
「可是現在這麼冷,他還什麼都沒吃,他還發著燒,萬一倒在哪個角落起不來了怎麼辦?」傅言之想著就覺得已經要崩潰了,周末現在身子還那麼虛弱,這麼一折騰估計又要著涼,他是怎麼養的周末?他怎麼就能忍心真的把周末一個人扔在家裡!
「我自己去找找……」
傅言之一扭頭,就看見路口處緩緩走過來一個白色的身影,周末踩著一雙拖鞋,羽絨服里好像塞了什麼東西鼓鼓囊囊的,他低頭看路,一抬頭就看見一大堆人堵在他家門口。
「哎?」周末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是傅言之沖了過去一把把他攥住,他正要開口詢問,就聽見傅言之惱火的聲音響起。
「你去哪兒了!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一聲!」
傅言之從未這麼失態過,低頭瞥見周末被凍得通紅的雙腳,把他拉進屋子裡,留下了周雲寧和一眾保鏢面面相覷。
周末被他吼得一愣,隨後還沒等到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被傅言之拽進了屋子裡。
「為什麼自己一個人跑出去?為什麼穿的那麼少?為什麼不帶手機?」傅言之此時此刻像是要瘋了,他一句一句問著周末,一陣後怕湧入心頭,這讓他渾身都在冒冷汗。
「我他媽快被你嚇死了,我以為你要自殺了!你到底去哪裡了?」
周雲寧趴在門外,耳朵湊近了門縫,仔細聽著傅言之憤怒的聲音,著急地拍門往喊道:「傅言之!你好好跟周末說,你別刺激到他!」
周末愣愣地看著傅言之,好像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嘴唇緊緊地抿著。而周雲寧那句話無異於是火上澆油,傅言之的怒火騰的一下又燒起來了。「說話!為什麼自己跑出去!」
周末被他那一嗓子嚇得一哆嗦,搖了搖頭,把胖胖從自己的衣服里扯了出來,羽絨服一打開,裡面全是污穢,胖胖還趴在周末的懷裡打瞌睡。
周末好像才反應過來自己闖禍了,委委屈屈地說:「胖胖生病了,又吐又拉的,我送他去了寵物醫院看病,怎麼給狗看病這麼貴啊……它還拉了我一身!」
傅言之:「……」
「我現在好髒啊傅言之。」周末看著自己那一身散發著異味的髒污,比傅言之還崩潰,「我要洗澡換衣服,我現在就要洗,等我洗完了再說,我受不了了!」
傅言之:「……」
第122章好好休息
家的大門再一次被打開,周雲寧在開門的第一時間就伸手懟了傅言之一下子:「他才剛回家,你不分青紅皂白就把他吼了一頓啊!」
傅言之低著頭,給周雲寧拿了一雙拖鞋,心裡也自責的要命。
「你明知道他最近狀態不好,你還吼他你把他刺激到了怎麼辦?」
「是我的錯。」傅言之低著頭說,「你先去休息一會吧,我上樓給周末洗個澡。」
一進房間,周末已經把被胖胖弄髒的睡衣換下來了,正坐在床上往自己的手腕上包保鮮膜,傅言之蹲了下去捏住周末冰涼的腳腕,問道:「怎麼也不知道換雙鞋再出門?」
「我太著急了。」周末收回了自己的腳,沒讓傅言之幫他捂著,「我要洗澡了。」
「我陪你一起?」
「不用。」周末垂著眼眸說:「我在寵物醫院喝了半瓶放了汽兒的可樂,現在洗澡不會暈過去的。」
傅言之也沒有再堅持,非要幫他洗澡,只是很固執地把周末的腳腕抓了過來雙手捂著,額頭抵住周末的膝蓋,他說:「對不起……我剛才沒控制好,我……」
周末低頭看著他的後腦勺,他剛才也是慢慢地才反應過來他今天的舉動真的把傅言之嚇壞了。也對,換成是誰都會被嚇一跳吧。
傅言之這幾天也很累吧,和他這種人在一起怎麼可能不累呢?
但是周末的嘴又微微撅起,他還是覺得很委屈:「今天胖胖沒有精神,也不吃飯,我很害怕,我怕死了,因為饅頭離開我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的,所以我很著急帶他去寵物醫院,也忘記帶手機了,所以才沒給你打電話。」
「嗯,我知道末末是因為太害怕了。」周末的腳腕像一塊冰,傅言之怎麼暖也暖不熱,他說:「末末穿的太少,你還生著病呢,回來的時候也沒打車嗎?」
他的眼神落在了周末的手背上,這些日子周末的吊水打得太多,手背上被扎得一片青紫,都快要留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