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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公羊缨一(第2页)

碧涵准备了热水给关毅泡澡去酒气,她坐在木桶旁为他擦澡,一边擦一边问,“今日蔡夫人请我吃茶,说应州出了个案子,受害者是个傻子,一问便说要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一会儿又说她不玩了不玩了。什么是猫捉老鼠游戏?”

关毅闭着眼仰着头,“猫捉老鼠便是找一房子,多是四进四出的荒宅,在寻百余男子,多是乞丐流氓,然后引入一女子。女子为鼠,他们为猫。从亥时至第二日卯时,鼠可以随意逃跑躲藏,可若被猫抓住了,便要任他们为所欲为。鼠不可自杀,猫不可玩死鼠。”这原是死侍营训练死侍的方法之一,后被摄政王妃改了规则,用在了觊觎争抢她东西的人身上。

燕家女并非第一人,四年前,摄政王妃有孕,也曾以此法惩罚过一个意图借着她有孕上位的妾室。

碧涵惊恐道,“好残忍。”

关毅噙着一抹笑,冷哼一声,“所以,千万不要觊觎摄政王妃的任何东西,也不要妄图与她争一二。”不足十岁便能杀人,毫无破绽躲过刑部调查询问,她又何尝是个简单的人呢?“方以类聚,物以群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犹未毒,最毒妇人心。”

洗过的盐碱地种下了水稻,不过两三个月便郁郁葱葱一片,生了稻米。要知道,在此之前,湖阴城县并非没尝试种过水稻,可不是生不出来,便是叶黄不生米。

宁安炫耀一般兴匆匆拉着肃宁去看她的稻子,也不怕热了。肃宁看到了大片翠绿,也惊讶不已。“不是说这里的土种不出水稻吗?”

“我让人从山上瀑布引水,将盐碱地洗了好几遍,然后又用井水浇灌浸透,浸透后将呕好的肥与草木灰混合,混入土中,然后将山上挖来的土反复烘干,又碾碎,铺在最上层。”能在山上找到瀑布,还多亏了公羊缨。她虽实践不多,但对地质确实有眼就,通过石头,泥土的潮湿度以及动物粪便,便推测出了山中有泉,西北或许还有瀑布。“我在书中看过,若是土壤烧苗,定时混入了什么,绝大多数都可以通过高温加热消除,但同时会带走土壤的养分。”

肃宁笑看着她,他最爱她这副得意的模样。“我的王妃真厉害。”他伸手一指,“那片怎么了?”一片倒伏。

田垄不好走,肃宁让宁安在旁边等着,宁安不愿意。牵着他的手,提起裙摆,踉踉跄跄走上了田垄。

公羊缨这几个月除了在山上勘探,便是在田中忙碌。除了这一亩水稻田,旁边还种了一亩大麦、一亩青稞、一亩玉麦。

公羊缨见到他们,迎了过来。宁安问她,“这一片怎么了?”

公羊缨摇头,“不知道怎么都倒了。”昨夜也没有大风。

宁安又问,“种子用的是同一批吗?”

公羊缨点头,“问了老农,说可能是晒田不到位,插秧时插的过深。”她指向不远处忙碌的人,“现在在检查种植间隔。”种植间隔过小,形成田间郁蔽,茎秆细弱;插秧太深,分蘖节位高,秧苗徒长,易倒伏。

之桃道,“种地竟也有这么多学问。”

公羊缨这些日子整日在外面跑,黑了不少,笑也爽朗了许多。“我以前也觉得耕种容易,跟着一段时间,才现,这其中的学问,可不比念书考科举容易。”叶片黄有许多种原因;虫害也要分为许多种;同一时期晒出的田,施下的肥,总有那么几块有问题;看似一样的种子实则不一样……

公羊缨带着他们走到倒伏的稻田处,宁安问她,“这些要怎么办?”她虽看了不少农耕的书,却终归是纸上谈兵。

公羊缨摇头,“我也不知。”她只知晓,倒伏会引起稻谷芽,空瘪粒增加,收割难度也会增加。

看完水稻,又去看大麦与青稞。公羊缨最喜欢青稞,这种植物可以在恶劣的环境下坚强地生长。

“这块土地很差,已经让先前的作物长了一季,养分早已被上季的作物用光。可是只要种下,不论怎么着,到了明年也能收。”公羊缨拉过宁安,带着她走进齐腿深的青稞田之中,“你看它们,刀切似的整齐,异常壮观,有几株从整齐的队伍中冒出来,饱满的果穗倔强地想要触摸天空。它们在贪婪生长,它们是其中的佼佼者。似我,也似你。”

她很感谢宁安,将她从让她窒息的生活中解救出来。在此之前,她一天又一天的数着日子过,她一度不知道这一天又一天算什么。嫁给宁青她没得选,她知道不选他,也有其他人,她的婚姻大事与自己的意愿从无关系。与其嫁给一个陌生人,不如嫁给他。婚后,虽然有了孩子,宁青也给了她足够的权利与尊重,甚至偏袒她,可她明白,这不是她想要的。她厌恶一切,这种厌恶,甚至延伸到孩子们身上。她知道她不应该这样,可她控制不了自己。

直到,宁安给她写了信,向她询问山川地质。直到,宁安问她,要不要离开,跟着她、帮她。

宁安深吸一口气,感受植物的滋味。她笑道,“跟着我日子可没那么好过。”她需要走遍天南地北,需要每隔三年回京向她汇报各地山川河流的情况,她还要求她编写地质书籍,撰写游记。她会遇到很多人,同样,也会遇到很多危险。

公羊缨转向宁安,“你知道吗,在枫儿闹出那种事之前,我一直觉得我的人生便应该是这样的。”嫁人,相夫教子,就这么一辈子。“是你跟我说,公羊一族的人不该如此蠢笨。你还说,你的祖母便是如此,压抑了本性,遵循了礼法制度规则,聪明如何,伶俐如何?还不是凄惨离世。你说,公羊一门的女子,不该想着依附任何人,不该将目光放在一亩三分地之上,而是该放眼天下。你还说,我觉得公羊一门女子的价值,不该被女子二字禁锢。”她想去看看天下,看看山川河流,看看不同的风土人情。

宁安笑的温和,“我便不似你。”她看向肃宁与几个孩子,“我就守好我这一亩三分地便心满意足了。”她没大志向,也没什么大志趣,求的只是平宁安远。

公羊缨看着她的眼中满是钦慕,“断有断非有,是故知涅槃非有亦非无。”

《观涅槃品》中,龙树菩萨认为只有无自性空才能建立一切法,所以提出无论一切法“空”与“不空”,只有在毕竟空中才能成立涅槃。涅槃尚且没有可成立真实自性的“有”,更何况因有还无的“无”;因缘和合名为“有”,因缘离散名为“无”。

《观成坏品》说:双遮有无,不着一切。空寂中不但要遮破“有”及遮破“无”,也需遮破“亦有亦无”。“有”是生、住、异,“无”是灭,所以有无皆是有为法。涅槃的深意不是无,也不是灭,是终无一法可以名之。

她的只求何尝不是要求。她的无,何尝不是她的勃勃野心。

宁安目光清澈,引过一株青稞放在鼻下轻嗅。“我不信神佛。”

公羊缨笑道,“王妃不信,可王妃却会看。”她眉头微挑,扫向带着几个孩子视察试验田地、慰问农人的肃宁,“断有断非有,非有亦非无。”王爷对他的妻子坚信不疑。坚信不疑她的妻子只求平宁安远;坚信她的妻子心净如水,坚信她的妻子胆怯娇弱。

宁安笑着,“孩子我可以帮你接入京中。”

公羊缨微微摇头,“不用了,宁青对他们挺好的。”

看过了青稞,又去看大麦与玉麦。宁安问,“敖蔚如何了?”

“挺好,不过家族拖累,总归是麻烦。”她那个姐姐,蠢笨至极,见敖蔚可以亲自养育长子,嫉妒之心藏都藏不住,多次暗中使坏。她不知敖蔚为何定要亲自养育孩子,但她明白,有一个善妒的敖为仪在,孩子放在自己身边养育,不如交由麟啼院嬷嬷们统一教养。

“大概是想要孩子同自己贴心吧。”

公羊缨笑问,“同自己贴心能如何?日后还不是要自立门户,过自己的日子。”儿女们大了,成了父亲、母亲,便不再是儿女了。

宁安随口道,“那便是为了爵位承袭吧。”

公羊缨道,“爵位承袭还不是王妃的一句话。”出口才觉不妥,又道,“爵位承袭之事,一要报皇上批准,二定是会提前知会询问王妃意见的。”

宁安道,“青儿的爵位他想给谁便给谁,我管不着,也懒得管。”眉头微蹙,“同样是女儿,不知怎会有父母厚此薄彼。”转念又一想,这种偏心并不少见。尽欢爹娘不也是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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