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练钢琴练得太多的时候,指尖也会长死皮么?”
许汐言勾了下唇,那样的动作被她做来不轻挑,是种暗沉的妩色:“你觉得我是什么?机器人?”
她向着夜色,探出一只纤细灵巧的手。
问闻染:“你要摸摸看么*?”
闻染一怔。
春风不料峭,来回戏弄着许汐言丝丝缕缕的尾,她另只手把卷往耳后勾了勾,浓得挂不住,长睫也浓,疏慵的掀起三分瞧着闻染。
闻染说不上自己是怀着什么心情上前的,颈根很微妙的咽了一下。
许汐言的指甲没有任何装点,但一定做过极昂贵的护理,毕竟这是被誉为“世界珍宝”的一双手,指甲淡白粉色,贝母一样泛着光。
闻染视线垂落在那指甲上:“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双眸抬起来,看向许汐言的眼底:“我喜欢女人。”
许汐言的纤睫翕了下。
回望向闻染的眼内。
说了三个字:“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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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交谈生的时候,许汐言的一只手还悬停在半空,钢琴家无意识蜷指的姿态也是好看的,好似有架隐形的钢琴,只等她一落指尖走向轻搔灵魂的旋律。
闻染深吸一口气,上前,握住许汐言的手。
许汐言现她在微微颤抖么?
当她握住面前这人的手,全世界包括这个人自己,都不知这是她苦心暗恋近十年还逃脱不得的人。
她握得很轻,指尖微微往回勾,用微颤的指尖去摩挲许汐言的指腹。
然后那样的颤意一路蔓延到她的睫毛尖,她本能想闭眼,可她注视着两人相触的手,而许汐言在注视着她。
她只得努力睁大着眼,太过用力到,眼底都微微有些酸涩的地步。
这时许汐言忽而加了点力道,微微把她往前一拖,她失了重心往前跨一步,鼻端是许汐言荡漾的波浪般的香。
许汐言握住她柔软的手心,同时叫她:“抬头。”
闻染恍然抬头。
女贞淡白细碎的花瓣被春日里的夜风吹落了几分,闻染这才瞧见,她们不知何时走到了这条弄堂的路牌边,深蓝配白漆已在岁月里锈蚀出几分斑驳。
闻染看清了这条弄堂的名字。
路牌上用中英双语写着“春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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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汐言放开闻染的手。
此时已走到弄堂口,小路上偶有人经过,虽然大多行色匆匆,无人去关注刚从弄堂里钻出来的两个年轻女人。
闻染还是不放心,钻进路边二十四小时药房,买了包口罩,拆出一只来递给许汐言。
许汐言笑笑,没说什么,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