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端怎么还保留了这些习惯?
圆润冷白的肩头霎时裸露在白炽灯下,露出一条被紧实肩带勒得泛红的细痕。
Nuvola:【不能用人脸识别?】
喝醉了胆子还这么大。
按方绒的脾气,要是让方绒知道了两人的情况,梁京云免不了一顿拷打。
顿了下,他实话实说:
“我们主要是去唱歌的。方绒喝得比我多多了,徐知清送她回去了……”
“你试试看?”
自动黑屏的手机里映出他垂落的晦暗不清的眸光,心脏平静地跳动,他顿了顿,在淋浴声下缓缓转身。
梁京云顿了顿,又想自己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他此刻应当果断离开,结束今晚这场闹剧。
梁京云本能回头看她,一眼扫到她此刻衣冠不整的模样,又烫着耳垂别开眼,故作冷静地开口,“你先去洗澡,我帮你问。”
“啊,真的好臭……”
是什么情况,能让一个女生在并不清醒的状态下,仍然本能地使唤一个男人替自己做这样亲密的事?
“你怎么不干脆在外过夜得了?你自己闻闻这一身酒味,我还得替你洗衣服。”
那边发来的语音背景里传来关上车门的重响,还在后一秒录进了扣上安全带的轻微的咔哒声。
拿睡衣。
“睡衣你给我拿来了吗?”
第19章嘴硬
19
浴室里水汽弥漫,热气闷得白雾缭绕,镜子映出的景色朦胧。
置物架上的瓶瓶罐罐在抽浴巾时落了一地,夏云端迟钝地低头看着一地狼藉,然后本能喊了梁京云的名字。
然而话一脱口,混沌的大脑又瞬间地找回了一丝理智。
于是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变成了催促:
“睡衣你给我拿来了吗?”
她边说边将地上的瓶罐拾起,放到花洒下冲了冲,外面也没声,她纳闷地偏了偏头,又喊:
“梁京云,你听见没啊?”
喊出口的名字无意识地带了丝嗔意,大约是酒精作祟,虽然是不满,出嗓时却似乎带了点黏糊。
“我压根没请假,”方绒说,“我醒来都已经迟到两个小时了。”
是方绒的电话。
说的也有道理。
“难不成有人给你下药了啊。”她瞎嘟囔。
房间里没有人。
她只觉得在浴室里等回复的这几秒要热死了,将最后的沐浴露拾起站起身时,头脑忽地一阵阵发涨,醉意仿佛从血液里开始发酵,说不上来的胸闷气短,她伸手撑了撑墙壁,稳住身形。
“我说他没看到你回家,怎么就确定你昨晚真的到家了?而且你睡意向来浅,就算昨天喝的有点多,也不至于睡这么久吧?我就怕万一、万一又和之前一样……”
消息发出才看见最后几条消息,视线落在略有些奇怪的用词上,夏云端眉梢微动。
猝不及防从方绒嘴里听见自己的大名,夏云端眨了下眼,直觉危险,一把放下牙杯,拿远了手机打开扬声器,丢到盥洗台一边。
夏云端边扫记录,边回复:
“……”
直到手机电话响起。
电梯里安静得只有机器运转的声音,夏云端晃了下神,有一瞬间,几乎感觉面前这道身形跟昨晚的梦重合。
缓和了会状态,夏云端揉了揉眉心,往外头看了眼。
“你再看看我给你打了多少通电话!我刚都准备出门杀来你家了!”
昨天23:33
她歪了歪脑袋。
她说着,又嫌弃地拎了拎自己身上这套睡衣,“还有这套睡衣。”
水已经从杯里溢出来,夏云端眨了两下眼,又不确信地挪开视线,往后退了几步,偏头看向房间墙上挂着的闹钟。
“……”梁京云缓缓开口,“我不是给你放门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