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现,温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贴近到了他身前,跟阵扬过来的帐中香粉一般,悄无声息地包裹了上来。
他们肢体相蹭,腰腹都要碰到一块儿了,在这个距离里,沈疏连温濯有几根睫毛都能数得清。
沈疏下意识想跑。
于是他真的这么做了,半步半步地往后磨蹭,可温濯偏偏还一步一步地往前压,搞得他们之间越贴越近。
就这么亦步亦趋着,直到沈疏的背抵上了墙面,再无可退。
“别动,”温濯按住沈疏,皱眉道,“当心伤口。”
沈疏只好不动了。
他垂下眼,脸上有点烧烫起来。
好近。
看见沈疏绯红的脸颊,温濯愣了愣,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眉间慢慢舒展开来,嘴角也随之泛起笑意,一边揉着沈疏的伤口,一边低声解释。
“池元乐性子急躁,我离开百年,有些话他听着刺耳,是我没尽到师责,这才委屈了你,对不起小满。”
“嗯。”
温濯又说:“你若惦记他打你的这一下,讨厌他,往后就不同他说话了,可以只同师父说话。”
“嗯……”
“只是有个与你性子互补的人陪着,终究不会烦闷,往后回了宗门也能有人作伴。”
温濯抬眼,眉眼弯弯地看着他,又压近了一步。
“那你——”
太近了!
沈疏心跳一失,当即攥了温濯的手腕。
“师尊,”沈疏气息微促,“你、你要做什么?”
温濯就在这距离里停住了,笑着看他,“你觉得我要做什么?”
沈疏哪里敢说,他侧过脸,脸颊红红的,嘟囔了一句“我怎么知道”,说得又轻又含糊,叫人听不清楚。
温濯越瞧他就越笑,最后点了一下他的耳珰,问道:“这枚耳珰,陪你多久了?”
沈疏这才转回眼神,说道:“出生起就在了,大概是我爹娘留下的。”
温濯眼神烁动了一下。
“没想过要摘下来?”
“没有,”沈疏老实回答,“它是我的护身符。”
说完,他便觉得手中一凉,抬眼一看,温濯翻了腕子挣脱出来,还往自己手心里塞了个黄色的小瓷瓶。
温濯说:“这药你拿着,觉得疼了就吃一颗,起效很快。”
沈疏捏了捏药瓶,点点头。
他们在楼上咬耳朵的时间,池辛在楼下跟捡回来的白猫大眼瞪小眼。
他搭着臂威胁道:“你最好不是一只妖,别辜负了本公子在你身上遭的罪。”
白猫舔了舔爪子,“喵”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