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它的顶上,是一轮圆月正高照。
两人坐在沿江一个露天酒馆的桌边,楚萱对陆淮讲:「我给你变个魔术,你把手伸出来,就这样。」
她胳膊伸直,五根指头分开,手心正正对着月亮。
陆淮不明所以,但照做:「干什麽?」
楚萱语调兴奋:「我要把月亮抓到你手上,准备好了吗?」
不知道这是又有什麽鬼点子,陆淮看着她亮晶晶的双眼,配合她的表演:「准备好了。」
楚萱伸手推他的脸:「你看手,别看我!来,准备好!」
她手指旋转翻了个手花,做一个抓握月亮的动作,口中也拉长尾调,说得极慢:「一……二……」
陆淮没等到数字三,但等到了一个凉冰冰的圆圈。
它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
耳边是酒馆内驻唱歌手弹着吉他的轻哼,桌上的氛围蜡烛在春风吹拂下闪了一下,楚萱的脸往陆淮脸前凑,扬着唇角问他:「陆淮,你要娶我吗?」
陆淮的手还僵在原地,他不止手指,一身都在泛僵。
楚萱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我给你三秒考虑,一,二——」
「娶!」
陆淮答得掷地有声。
楚萱手上又翻了一个手花,口中手动地「叮」一声,将另一只对戒递给陆淮:「那轮到你了。」
陆淮的大脑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高速运转,有楚萱「我不会结婚」的前言在,他以为她并没有和他组成家庭的计划,没想过幸福来的这样突然,也没想过,这种话是楚萱来问他。
他手撑着桌面站起身,又忍着腿上的疼痛单膝跪下去。
酒馆老板正要端酒上来,一见才坐着轮椅来的客人这会儿站起了身,眼中惊讶时,又见他手里举着一个戒指单膝跪了下去,恍然大悟这是发生了什麽样的大事,连忙将酒水就近一放,拿手机出来帮忙记录。
周围很多人也看到一对俊男靓女的动静,纷纷上前围观,他们视线中心的楚萱并没阻止陆淮的下跪,毕竟是人生仅此一次的记忆。
她期待地看着陆淮,听他誓言诚挚简单:「这个世界有从一而终丶非你不可的爱,让我证明给你看,嫁给我。」
他果真懂她心底对爱情的不安,楚萱眸框泛热,伸手朝他:「我愿意。」
楚萱承认,她的不安依旧还在,但她不再对爱情和婚姻不再恐惧,她相信陆淮的爱意,最重要的,是她相信,身为女孩子,她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观众中响起一串起哄的口哨声,陆淮郑重地将戒指给楚萱戴上,抬目深深看她,笑着吻住她。
他们在曾经初遇的地方相拥相吻,身後的廊桥和头顶的圆月皆明亮,它们静静守望着岸边的烟火人间,也静静见证着这场岁月轮回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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