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人,还是带了什麽其他的?」
「是一个人。」侍女道,「只带着一个木盒,说是送给女公子的薄礼。」
段姝焉深吸了一口气,朝着秦祉望去,不安地情绪仿佛从眼底滋生,慢慢覆盖全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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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堂内,一盏清茶被端起,花颖慈轻轻拂去茶沫,兀自笑道:「你们段家当真是家大业大,我自来了有一刻钟时间,茶都凉了也不见人来。」
话音未落,门外脚步已到,他抬眼看去:「瞧,这远途大抵累坏了你们家女公子。」
段姝焉一来便是眼前这番景象,花颖慈端坐於席,那调侃熟悉的神色正入眼中,形态自若的宛如在自家居室。
「花中朗将久等,姎因打翻了食盒,换衣物花费了些许时间。」段姝焉双手合拢置於胸前,微微低头屈膝,点到为止,「不知花中朗将突然到访舍下有何贵干,兄长晨起便行公务,眼下不在邸中,若是。。。。。。」
花颖慈鼻腔轻哼一声,摇头叹道:「恩。。。已经走了吗?」
「不应该啊。」他转而盯着段姝焉身後侍女看了两眼,「廷尉到底与众不同,连邸中侍女都比他处可人,我们可曾有过一面之缘,记得麽?」
段姝焉身形一僵,馀光瞥向身後,不知其意:「花中朗将?」
那侍女眼神透露着些许迷茫,只好求助的看向了自家女公子。
「啊,看来是忘了。」花颖慈好整以暇地支起手,「今日卯时三刻,洛水街。」
「你。」
「不是在询问相国府刺客一事吗?」
这句话登时刺过来,冷意瞬间从脚下蔓延全身,段姝焉只觉脑内一片空白,他知道,他不是在试探,他什麽都知道!
她自以为只是救下秦祉这一举而已,应当无人察觉,结果真被牵扯进来了,如今兄长尚且不在,花颖慈这人会干出什麽事,她难以预料。
可怎麽偏偏他会来?
段姝焉在脑内瞬间构想了无数可能,搅成一团乱麻,开口连声音都一颤:「你……」
「看来是不愿见我。」花颖慈一副善解人意又好说话的点头,「那便有劳段淑女先行过目这份薄礼了。」
他轻轻轻轻拍了拍几案上的木盒,示意那侍女,「来,给你们女公子赏玩的。」
侍女半信半疑地接过,那木盒有些重量,细细闻去还有些许异味混着,只是不知用了多少薰香:「女公子,要掀开查看吗?」
段姝焉疑虑未减,只是此人敢公然现身廷尉府,会明目张胆做些什麽吗?不愿见他又是暗指秦祉的话,那这份礼。。。。。。
她垂眸看着那木盒:「开。」
木盒掀开的一瞬间,一声尖叫响彻云霄,那侍女吓得手一抖扔出去几米远,里面的东西顺势翻了几圈滚落在地,再看段姝焉脸色惨白,咬着唇靠在门边,不可置信地闭上眼,胃里如浪般翻滚着恶心。
「女公子,出什麽事了?」门外侍卫冲了进来,也被眼前此景惊到,顿时拔刀直指那人。
地上残留点点液体。
那是一颗人头。
花颖慈见状反而笑弯眉眼,连哎一声,谴责道:「别弄坏了我的礼,你这人,怎也不端的仔细些。」
疯子。
段姝焉强压下那反胃的感觉,冷声道:「花中郎将这是什麽意思?」
「都说了,是份薄礼。」花颖慈轻扶着几案起身,「倒底不是兰干,不受待见啊。」
「她尚在此处不出来迎我就罢了,礼可替我转达清楚了。」花颖慈拱手行礼,冲着屏风後那道身影笑道,「那……在下告辞。」
「这玉佩,便当做送行礼了。」
玉佩……
夜凉如水,皎月好似如从前一般,光阴留不下任何痕迹。
当初那个处事冲动的女公子如今已然成了不露声色的晋赭王。
往事宛如昨日,历历在目,万重悲。
秦祉抬手理了理亲王的常服,看向面前的花颖慈,轻声说:「我始终都没问过,秦赜的玉佩,当年为何在你手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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