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暗交织的视线,背後的窃窃私语,面上的讨好谄媚,身为这一届唯一的王主,还是未来皇帝的胞妹,只要拿捏住了年岁尚幼性情宽厚的琅王,就能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好处,有异心的人怎麽可能放过呢。
棠溪琅好像明白了为什麽皇室有这样的规矩,将范围固定在国子监,接触的大多是心思不够深做事不够狠的少年人。
可这些对於前世小民,今世身处乌托邦的棠溪琅来说,在无数同窗之间辨别出心怀鬼魅之人,并且学会应付她们,真的很累。
但比成长来的更早的,是她对皇权更深刻的理解,有些人动动小指,就可以做到无数人拼尽一生都无法撼动的事情。
清晨,棠溪琅亲了下迷糊睁眼的巧玉额头:「不必起来了。」
巧玉已经熟悉了这个流程,但每一次都会爬起来:「巧玉不困,想陪您用早膳。」
他珍惜每一刻与殿下相处的时间,殿下一天都不在,晚上回来还要忙学业,他不忍打扰痴缠。
想到殿下很快就会成亲,眼眸暗淡了一瞬,就让他贪心一些吧,至少在正夫进门前,殿下在府里用膳的时间,是他的。
棠溪琅捏他脸:「好,赶快洗漱,迟了可不等你。」
「嗯!巧玉很快就来。」
早膳还没有上完,巧玉已经收拾好过来了。
「别急,时间正好。」
棠溪琅吃着突然想起来昨晚的事情,和巧玉说了一下,巧玉愣住:「可是仆才疏学浅,如何能教好他?」
棠溪琅轻笑:「不用为难,就让他跟着你就行,巧玉身边有一种感染力,让人不自觉的就柔和下来,若是他改不了,再打发了便是。」
巧玉:「是,殿下对巧玉有信心,仆便试一试。」
棠溪琅:「若是不成,也不用担心,人各有命。」
巧玉恍有所觉,殿下说出人各有命这句话时,好像哪里和平常不一样了。
随即笑起来为殿下夹了一枚蒸饺,他在宫中这麽多年,学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要多管闲事,谨守本分。
殿下如何说,他便如何做。
学堂里,宋博衍歪在矮矮的桌子上,透过人群看棠溪琅,琅王殿下学的真快,不愧是母亲都夸赞的人。
宋博衍的母亲曾经为她讲过两节课,身为京都府尹的她职责包括民政丶司法丶治安等多方面,连她都夸琅王聪慧不凡,有上位者风范,这小小的学堂自然不在话下。
犹记得殿下刚来时,心思太浅,对所有人以礼相待,可惜啊,她不知道有人就是这麽蹬鼻子上脸。
「博衍,你看什麽呢?先生马上来了,小心她又点你名字。」
宋博衍已经是典范了,坏的那种:「呵,坐直太累了,先生爱说就说吧,舒服最重要。」
棠溪琅听到,笑着看过来:「然後罚你再抄百遍《礼记》?等秋後赴任,再将课业交给先生?」
宋博衍脸都绿了,《礼记》有四十六卷啊,九万九千多字,抄写百遍绝对是她人生最大的阴影!没有之一!
「抄就抄,当练字了。」嘴上说着,宋博衍还是默默坐直了三分。
对於棠溪琅的嘲笑,宋博衍控诉她:「锦客不厚道,亏我还帮你忙了,你竟然戳我痛处。」
「咦?博衍什麽时候帮您的忙了?」闻山齐靠过来,一脸好奇。
棠溪琅摇头:「保密。」
应该说,她对尊卑的理解更深刻这件事,多亏了宋博衍。
「上堂课,吴先生说的那件事,各位同窗怎麽看?」
「怎麽看?我用眼睛看,这又不是什麽稀奇事儿了。」
「可是先生说的对,近十年边境安定祥和,其他小国不敢来犯,但迟早有一天她们会再次来试探骚扰,可我国女子日渐沉迷安逸,这不是一件好事。」
宋博衍趴在闻山齐肩头:「有谨行在呢,未来的大将军,等打仗了,我们一起去争战功啊。」
「谨行没问题,你就算了吧,就你那骑射为乙下的成绩?」
「羽飞武艺也很强,也可以帮上忙。」
「你们担心过头啦,十年前我国打的邻国那叫一个惨烈,她们肯定不敢再来。」
马庭鹤摇摇头:「没有这样的道理,等她们修养生息结束,迟早会像野狼一样来咬上一口。」
话题逐渐偏移,棠溪琅和大家一起讨论起兵法等内容。
门外的先生满意的点头,很好,学子们竟然在课下还共同商议用兵之道,有几个讲的很是出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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