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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阅居>撼庭秋晏殊 > 第65章(第1页)

第65章(第1页)

「如果冯大人信得过我这毛头小子,我可以在殿下面前替你说两句。」

冯卓听罢,蓦地抬起皱巴巴的眼皮,连忙道:「江大人有法子,条件尽管提。」

「倒不是什麽要紧事,我就是想看看沈大人的供词罢了,不知冯大人可否方便?」

江蘅如此道,冯卓心下想这本也不是什麽要紧的东西,况且牵扯到沈尘尘的这桩命案也已经被主上搁置了许久,这会儿被他提起,肯定也是主上的意思。

「方便方便!」冯卓连连应着,呼着个下人赶紧去找。

江蘅负着手,脸上露着浅浅的一丝笑意,冯卓一改方才的理直气壮,哈腰弓背地引着江蘅入了刑部大院。

他心下也觉得有些奇怪,这江蘅怕不是因着先皇驾崩後不着丧服,依旧一身暗紫例行上朝,还将脊背挺得那般直溜,惹的沈尘尘看不下去上摺子参了他一本,这才要来细查临安街的案子,给沈尘尘也回个礼?

不自觉地瞟了一眼那人,正对上的目光却让他不寒而栗,冯卓低了低头,自感还是别多嘴的好。

「冯大人对这案子可些什麽高见?」江蘅淡淡道:「还望大人不吝赐教。」

冯卓弯了眉眼,一直弓着身子:「江大人於老身是救命之恩,不必客气。」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不过如今离这案子发生也有段日子了,再查,肯定不容易。以沈大人的供词来看,他并不知道那药铺的小夥计为什麽恰巧倒在他屋外,也坚持说自己那几日在家里病着,故而一直都没打开过门,因此称他全然不知。」

江蘅本也没指望能听到什麽有用的消息,直问道:「太医查过他的脉象吗?」

冯卓皱了皱眉,「查脉象?」他似是有些迟疑:「为何要查脉象?」

「嘁—」

江蘅耸了耸肩,心中一顿暗骂:「难道别人说病了就病了?证词是真是假都不去验一番,那我还要这证词有何用?!」

「罢了,我自己看吧,冯大人不必跟我这儿浪费时间了,赶紧去准备吧,一堆事情等着您呢!」

待几张纸送到了自己手上後,江蘅疾步离开了这个让他觉得无药可救的地方。

一阵风卷起来,撩起瓦砾上的白雪直拍地面,禾苑寝屋的床榻上边,江意秋并不安稳地睡着,时而听得见些哽咽的梦呓。

「阿娘……」

他的眼睫一阵阵的颤动,一滴一滴的清泪直顺着眼角淌下,进而流到耳朵里。

江意秋以为他已经忘了小时候的离别,那些他再也不想忆起来的瞬间,在江府中孤身入眠的寒夜,因为犯了小错却被罚跪整日的阴影,这些他原本都已经快忘了的记忆,在梦里显现得无比清晰。

其实小孩子的直觉大部分时候是准的。

无数个瞬间,他都在想靖王是不是讨厌自己,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直觉就渐渐消散掉,江意秋开始将问题都归咎到自己身上,日复一日地更加用功,以至於十四岁就带兵远征边关。

鲜血第一次喷洒在他身上的时候,他也不过十四岁。

他沿着漠川河,洗了一整夜的血,连他身後的兵卒也是看到他就躲。

如今想来,那一仗,若不是西戎一时轻敌,听闻大靖带兵的将领只是个年仅十四岁乳臭未乾的小子,江意秋怕是会同江有临一样,有去无回。

噩梦缠身,种种过往化作一片泥潭,拽着江意秋。

他梦见与母亲的最後一次游戏,梦见母亲留给年幼的自己只剩背影,梦见身形模糊不清的父亲江有临在边关浴血奋战丶孤立无援的境地。

一声声故人的呼喊,犹如洪水般朝他涌去,他觉得自己已经窒息到快要死了。

他朝水面奋力伸出的手,也在一次次寻不到绳索之後,一点点失去力气。

直到有一个声音,那个让他一直魂牵梦绕的人,一遍遍唤着自己的名字,越来越着急,也越来越清晰。

江意秋的手被拉住了。

禾苑蹙眉,看见那缓缓睁开的双目,渐渐沉了一口气。

江意秋回来换上的乾净里衣此刻又被汗液浸透。

「醒了?」禾苑探过去一些,凑得近了些,左手捏着手帕替他擦了擦泪痕,心疼道:「做噩梦了?」

江意秋在他面前一点儿也藏不住情绪,便也就直接捏着那人的手腕,稍稍用了些力气往自己身上带。

他从来都只有眼前这个人。

禾苑骤然贴在他的胸口,那人似乎还未从噩梦中彻底缓过神来,那心跳声在自己耳边听起来甚是明显。

「阿苑。」江意秋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也能成了什麽话都道不出来的性子,可禾苑却从来都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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