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生前共有二子三女,不幸的是两位皇子分别在三岁与七岁夭折,後继无人,只好从宗室过继子嗣。
当年林州的山南王妃诞下凤胎後去世,山南王殉情,徒留一双出生不久的子女,皇后听闻後心疼孩子,特意将他们接进宫中亲自抚养。
後来弟弟正式过继给先皇一脉,五岁时封为太子,姐姐则继承山南王一脉,暂封郡主,待将来回林州继承爵位。
故,「嘉画」并非郡主封号,实乃郡主闺名。
之後王禹又听几位友人添油加醋地聊了许多「郡主逸闻」,大多是捕风捉影,然被人一传,早已分不清真相如何。
只知嘉画郡主曾以才貌冠绝京华,性情更是一等一的温柔和善,人人称赞。
但自从三年前,与郡主青梅竹马,自小定下婚约的秦府少将军秦淮书,战场负伤离世後,郡主就性情大变,判若两人,视礼教法度於无物,骄奢淫逸,嗜酒如命,还公然强抢男子入府,夜夜笙歌,又在厌弃後随意折磨,教人生不如死。
王禹听得浑身发冷,双眼发直,友人却哈哈大笑,拍拍他肩膀,直言这不过坊间传言,没几分可信的。
虽如此说,且相处下来郡主的确不是传言所说那般可怕,但王禹到底忍不住不去想,再加上这几日听了《牡丹亭》几出戏,那杜丽娘的鬼魂扮相也在眼前挥之不去,思绪杂糅,到了晚间就发了梦魇,吓得三魂去了七魄。
嘉画听罢,倒也不生气,只好奇问他:「赌坊那注押的是哪日呢?」
「今日八月廿一……过了廿三便能……便能……」
「再坚持两日便能大赚一笔,是这个意思?」
「……是。」王禹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更不敢直视嘉画的眼。
猫儿在嘉画怀中发出舒服的呼噜声,嘉画轻轻挠了挠它下巴,又去伸手勾了王禹的下巴抬起来,盯着他的眼笑道:「是读书人的脑子,我从前倒不知道还有这样的趣事。」
「郡……」
嘉画语笑温柔,让王禹心下松了不少,抬手想握住她的手,她却又收了回去。
嘉画抱着猫起身,不再看他,施然朝外走,走到院中时吩咐道:「关他三日,再扔出府去。」
*
三日後,王禹才被赶出郡主府,郡主新欢失宠的消息就迅速传遍了夜京,所有人都在茶馀饭後津津乐道,除去一些……输的倾家荡产的人。
郡主府离皇宫不过百馀丈,很快一辆皇家马车就将嘉画接进了宫。
「赵嘉画!」
内殿,皇帝将一沓奏疏拍在桌上,抬高声音,「你自己看看,弹劾你的奏疏越来越多了!」
嘉画坐在椅子上悠哉喝茶:「我不看。」
皇帝捏了捏眉心:「朕一天天替你受这些气……」
「那你也别看。」
「……」
嘉画抬头,撞上弟弟一脸噎住的表情,她挑眉问:「我怎麽了?我犯了哪条法?」
「你自己看。」
皇帝端起茶杯坐到她对面。
嘉画看向内侍,内侍取了一本恭敬递过来,她翻看了两眼,不由笑道:「还是些说我有辱天颜的浮词,都没什麽新花样……」
她直视皇帝:「你是先皇的儿子,我是山南王的女儿,我要辱也辱不到天家。」
皇帝将茶盏「咚」一声搁下:「你不是要新花样吗?朕这里倒有些新花样。」
他瞥了一眼内侍:「高明,把左边那红色的奏疏给她看。」
嘉画不以为意,打开看了两眼,竟是御史台院一位小小侍御史参了她一本,说她私设赌坊,暗中操盘,藉机搜刮民脂民膏。
她揣测着个中缘由,合上奏疏不由冷笑一声。
盯着他面无表情:「赵墨珩,你什麽意思?把这些话当真了?」
皇帝皱眉,对内侍道:「你先出去。」
内侍神情了然,从内殿退出,将门关上,守在门外。
皇帝轻咳一声,方才的气势浑然无存,起身坐到她临近的椅子,低声下气道:「姐姐……你能不能先告诉我赌坊是怎麽回事?你是缺钱用了?」
见嘉画不语,他亲自倒了杯茶。
「这些没根据的话我自然不信,但你告诉我实情,我才好批覆,晚些时候还要与大臣谈事,实在是忙,姐姐就当为我分忧了。」
嘉画喝了口茶,才将事大致讲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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