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轻声解释说:「是阿娘留着我的一方印章,许是在长宁侯府时刻的。」
谢珩点头:「嗯。」
姜令檀含着心思走出书楼,想到那红鱼印章,她又细细想了一会,确定没有遗漏的东西,应该也不是齐氏什麽贵重的东西,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姑娘有心事?」回到春深阁,吉喜见姜令檀神色不对。
「是不是方才在书楼,施小侯爷说错话吓到您了?」
姜令檀摇头,想了想试探问:「你在玉京这些年,可有见过糕点上印红鱼花样的人家?」
吉喜想了想:「玉京糕点样式繁多,印着各类花样的都有,红鱼也不算出奇。」
「不过奴婢听说有些百年世家,在吃食方面格外讲究,每个府邸都有自己不传的糕点方子。」
姜令檀提着的心终於落回肚子了,她脸上泛出浅浅的笑容:「许是我想多了,这几日雍州可有来信?」
「姑娘不必忧心,前段时日接连大雪,华安郡主的信件恐是堵在驿站了。」
「等入京被大雪堵了的官道通了,想必过不了几日,就会传来消息。」
「嗯。」姜令檀朝吉喜点了点头。
今日书楼,施故渊一番话倒是提醒她远在雍州三叔父一家。
若是她去雍州的消息已经传出去,就算与叔父不亲密,但叔父作为长辈她不可能避着不见的,眼下只能等陆听澜的消息,再考虑怎样想个万全应对的法子。
冬至一过,转眼就是年关。
姜令檀今日从书楼回来,晌午後就开始心神不宁,无论是看书还是练字静心,都不管用,等到夜里用过晚膳,她靠在暖榻上愣愣出神。
吉喜匆匆从外边进来,笑着说:「姑娘白日还惦记着华安郡主的书信。」
「没想到晚上就送到了。」
姜令檀沉默接过吉喜手中的信件,下意识捏了捏。
「怎麽这般厚?」
吉喜摇头:「许的华安郡主给姑娘夹了别的东西,雍州冬日的枫叶极为好看,莫不是里头放了枫叶?」
姜令檀笑了笑,慢慢拆开信纸。
用火漆密封的信件里面果然掉出几片火红的枫叶。
长长的信纸一张张展开,姜令檀一目十行扫过。
长久地沉默,姜令檀轻轻咬住唇,掌心发凉。
陆听澜在信中说,她要成亲了,嫁的人的武陵侯应淮序。
至於原因,陆听澜没说,只是详细介绍了雍州的风景,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在她看来,这些话,恐怕都是陆听澜不安时下意识写的东西。
信纸掉落在榻上,吉喜蹲身捡起,也是一愣:「姑娘?」
姜令檀蜷紧掌心,拧眉想了许久:「雍州近来可有战事?」
吉喜沉默了一会,语调谨慎说:「大雪封山前,漠北总要在边郡强掠,防不胜防。」
「之前传言是陆家世子重伤,华安郡主前往雍州。」
「今年暴雪同样导致军中异动连连。」
「华安郡主要与武陵侯联姻,恐怕也是局势所迫。」
姜令檀虽然不懂朝中大事,但又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像陆听澜那样骄傲的人,除非是被逼到了绝路,不然她绝对不对用婚姻来约束自己。
「况且武陵侯应淮序在寿安公主前往西靖联姻前,他与寿安公主之间极致暧昧的关系。」
姜令檀扣了扣手心,抬眸看着吉喜问:「若是等开春,冰雪融化後,我去雍州。」
「殿下可会应允?」
吉喜面色霎时白了:「奴婢不知。」
姜令檀把手里的信纸,每一个字都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仿佛是自言自语:「也许是来得及的。」
她伸手摸了摸脸颊,凉得厉害。
她若是想离开玉京,恐怕一切得提前部署。
齐家的冤屈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到的,长宁侯府周氏常用联姻掌控府中庶女的命运,而联姻何尝不是最好的办法呢。
姜令檀闭着眼睛躺在床榻上,脑海中反反覆覆数种极为大胆的设想划过,然後都一一被她否决。
联姻一事暂不可取,她隐藏身份留在玉京反而是好事,等陆听澜真的嫁给应淮序後,她就不可能光明正大住在镇北侯府,周氏肯定也会趁机把她避回长宁侯府。
所以她在陆应澜成亲前,必须得有一个新的身份,然後远离玉京,前往雍州。
雍州山高路远,恐怕也是避开嗜血贵人最好的办法。<="<hr>
哦豁,小夥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