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原本就受了重伤,又遭丧父之t痛,终是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敖月撇了眼不省人事的少年,笑得很猖狂,带着几分洋洋自得。
看,他也是个没爹的孩子了。
这不也同她一样麽!
姜冉的心却在此刻沉到底,抑制不住怒吼一声。
「敖月——」
喉间划过一道灼热,将未出口的话悉数吞没。
随後,她感知到原本在她体内四处冲撞的神力渐渐安静下来,又聚集到丹田处,凝成一股力量,向上游走,至心口,至眉间。
神力所过之处,好似锋利的刀片划过经脉,又好似烙铁掠过肌肤。
姜冉只觉得痛苦难耐,一声声低沉的呻吟控制不住地从唇间逸出。
听到动静,敖月才从自己的情绪中抽离出来过来。
她本想着嘲讽姜冉几句,一回眸,却瞧见钉在石柱上的人眉宇间闪着金光,额前的肌肤因这道即将要破体而出的光变得有些扭曲。
她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息,让这牢房中的温度都降了不少,也让敖月觉得隐隐不安。
凡人是绝不可能有这样的力量,除非——
是进入她体内的玄冰玉佩!
敖月眼皮一跳,不动神色地往石柱後绕去,那双才敛去笑意的眸子陡然划过一抹深重的戾气,而後缓缓落在一旁看戏的阿宁身上。
先前散布於身体各处的痛感此刻全部集中在了眉心,层层叠加,疼痛之感强了百倍千倍。
姜冉只觉得有人举着一把钝刀,从额前戳入她的头颅之中,不住地翻搅,本就不锋利的刀刃划过血肉,磨在头骨上,明明割不开丶斩不断,可偏偏又不肯罢休。
眼前金光太盛,看到遮住了视线,牢房内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她看不见金原,看不见敖月,更看不见那抹穿透石壁裂隙洒下的天光。
不知过了多久,那把搅动这头颅的匕首好似停下了。
姜冉忽然觉得眉心一烫,那股在她脑中搅动的力量在瞬间冲出体内。
敖月很忌惮那股力量,她本想绕道石柱後面再悄悄离开牢房,哪知才走了两步,只瞧见一道金光自姜冉眉心而出,化为利刃,破空而来。
这是神力凝成的利刃,若被刺中,当场魂飞魄散。
但仅凭这凡人丫头操控神力便想要了她敖月的命,也是妄想。
敖月凝起一团浊气,毫不犹豫地把阿宁拉到自己身前。
阿宁在看到利刃的瞬间就傻了眼,根本没留意到自己是何时被浊气缠上的,
当她回神的时候,金光已在眼前。
利刃穿心而过,阿宁当场便没了气息。
没了生命危险,敖月也不再需要人肉盾牌,随手将阿宁推倒在地,一双赤瞳冷漠得没有一丝温度,幽幽落在姜冉身上。
「姜姑娘想杀我之心竟如此迫切,只可惜了,以你凡人之躯,能承受得了这一次神力冲击便已实属不易。
她凑到姜冉耳边,压低的声音中是掩不住的嘲讽:「你,浪费了唯一一次可以杀掉我的机会。」
她仰头大笑几声,也不管石柱上之人是何反应,转身挥袖离牢房而去。
自金光离体,姜冉的视渐渐恢复清晰。
牢房内早已没了敖月的身影。
她先去寻金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