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晏不信,裴之铭也不信。
眼泪在他眼眶里打着转,他抬头看向父亲,似是求证,又像是不敢相信。
“娘亲怎么会成亲呢,她不要我们了吗,他是骗我们的吧!”
掌柜嘿了一声,怒目圆瞪,手中的算盘啪的一声重重拍在案上,“你这小子怎么说话呢?我们做生意的,最重要的就是诚心,我又不认识你们,做什么骗你?”
“我们东家与姑爷成亲都一年了,这事,整个鄞南县的人都知道!还有啊,我们东家可没有孩子,别什么人都想着跟我们东家攀关系套近乎!”
裴之铭下意识就看向了店里的其他顾客,仍旧不敢相信这一事实,
然而客人听了掌柜的话,也都纷纷点头回忆起那场记忆犹新的大婚。
一眼望不到头的聘礼,一路走一路撒的铜钱,整整三日的流水席,就连平日里只能靠着官府施粥过活的乞儿都连着吃撑了三天。
更何况,湖州刺史婚后性子大变,再不复从前高岭之花的模样,见人便提他家里那个每个美得如花似玉的妻子,整整一年过去,却仍旧如昨日新婚。
鄞南县谁人不知,湖州刺史为了自家爱妻,只恨不得将公务也全都搬来鄞南县处理?
裴清晏听着这一切,越听呼吸便越急促。
手不自觉收紧,却忘了自己还牵着裴之铭,直到他被紧攥的力度疼到哭出声来,裴清晏这才回神。
他一刻都再呆不下去,又匆匆带着裴之铭回了京城。
……
另一边,马车到了京城,盛凌川便不得不与唐浅瑜分道扬镳,
一个去了户部,一个便乘着马车在京中闲逛。
街道两旁的商贩换了一批又一批,也有裴家老字号仍在坚守。
秋环看了会儿,眼角余光瞥到不起眼的铺子,忽然叫停了马车,“小姐,那家合意饼铺还在呢,从前你就爱吃他家的,这几年常听您提起,奴婢去买些回来尝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