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奚子缘善解人意,他没再多问,抿着嘴点了点头。
晚上我和奚子缘炖了番茄排骨汤,煎了鱼,煲了小鸡炖蘑菇,炒了个韭菜鸡蛋。给莫亚蒂留了一盘菜后,我和奚子缘便开动了。
房屋开了恒温系统,奚子缘身上只剩下一件薄薄的长袖条纹棉T。没了那些厚重衣服的掩饰,我现他依旧很瘦,依旧是那种单薄的、赘弱的瘦,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在学生时代肯定就是那个经常被欺负的高材生。
“你这样不行啊,”我对奚子缘直摇头,“你这样太瘦了,很容易让人感觉好欺负。好歹也是刑警科长了,要是遇到穷凶极恶的罪犯该怎么办?”
奚子缘讷讷地说不会遇到穷凶极恶的罪犯的,他笨拙地为自己辩解,“这几年治安好了很多了,冻冬哥。”担心我不相信,他还报出一连串的数据给我听。
我表面上嗯嗯地应着,实际上却心想可拉倒吧,前几天我才和莫亚蒂看到了一起连环杀人案的新闻。
我越看奚子缘越担心,这孩子又腼腆又单纯,还有自闭症有交往和表达障碍……
“你现在的厅长是谁?”我没忍住,还是问了他这个问题。
“是伊芙先生。”奚子缘说。
“我知道了。”我点点头,不再多说,转而和奚子缘聊了很多生活上的琐事。
奚子缘面对我的问题总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连今天早上吃面条的碗用的是和四角内裤一样的红色,都抖露了。意识到把底裤都说出来了,奚子缘闹了个大红脸。
他手足无措地向我解释没有想要性骚扰我的意思,我则是忍不住哈哈大笑。
奚子缘乐于和我分享生活的方方面面,我也乐于听。
“冻冬哥,我想要买下你隔壁的房子,”奚子缘问我,他很慌乱,躲闪着我的目光,不停搅着手指,那张漂亮的小脸上甚至浮现出一种害羞的焦虑。
“可以吗?”他小声问我。
“可以啊,有什么不可以的?”我说。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征求我的同意,“怎么了吗?是钱不够吗?我这里有闲钱,可以借你些。”
“不、不、不是,”奚子缘连连摆手,他的脸更红了,“就是……我就是担心冻冬哥你不想和我做邻居。”
“怎么会?”我讶异道,“我很期待和你做邻居的,小缘。”
我说完,奚子缘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他额前总是遮住眉毛的卷都翘了起来,那张巴掌大小的脸更是明媚得不行。
“实在是太好了!”他蹦起,手舞足蹈地说。
我看着傻乐的奚子缘,忍不住在心中感叹:
靠北,真可爱啊!
第9章我的第三任前夫(三)
莫亚蒂烧了。
我现时,他正蜷缩在被窝里。
“我烧了,”他转过头,用那张潮红的脸对着我,灰白的长被汗水浸得湿濡,一络一络地垂在胸前,“很严重,再不处理我可能会昏迷。”他很镇静地说。
我人傻了,赶紧把手上的早餐放一边去,将温度计插他嘴中,再去洗簌室拿一盆温水和毛巾。
莫亚蒂没法去医院,他亲自抹销了身份芯片。也就是说,他现在是黑户,一旦进入医院,他就会因身份不明而被拘捕。
温度计拿出来一看,靠北!莫亚蒂还真没夸张,他已经烧到临界点了,要是换成其他任何人早就失去意识了,可偏偏他的精神能力过于强大,使得他始终能清醒地感受到身体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