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嫂子养的。去年死了。老死的。”
“叫什么?”
“乐乐。”段立轩自己也端详了会儿照片,指关节敲了两下屏幕,“算条好狗,听得懂人话。就一点,他妈的不着调,总抱我腿耸嗒腰。”
陈熙南皱起眉毛,鼻翼轻微地抽搐着。
“你那啥表情啊?”段立轩瞟他一眼,顺口开了句玩笑,“你也叫乐乐?”
陈熙南抬腕看了眼表,拎起脚边的背包:“我下午病房。不是很忙,会过来抽查。不准抽烟,也不准胡点外卖。”
说罢干脆地走了,还略重地捎上门。
段立轩喝光可乐,把空罐掷进垃圾桶。嗝了长长一声,爆出一阵狂笑。掏出手机拉开x,修改‘瘟灾大夫’为‘陈乐乐’。
作者有话说:
陈乐乐嘴上:你当我变态,天天搁这儿泡你呢?
陈乐乐心里:对(duai),就是泡你。拿你当奥利奥泡。但只要我不承认,你就不能把我怎么着。
今日份京片子:
套磁儿:套近乎。
孙儿:被泡的男孩。
今日份大碴子:
袅花套子:棉花套子。指棉胎、棉被的芯子。
不着调:不正经。
关于打脸这个动作:
普通话用‘扇’,扇耳光。
东北用‘撤’,撤他大嘴巴子。
北京用‘掴’(guai),掴他俩耳刮子。
四川用‘piang’,piang他俩耳矢。
河南用‘呼’,呼他一巴掌。
天津比较别致,据我所知,他们叫:给他一大腮帮子。
第22章耻怀缱绻-22
五月下旬,天气彻底转暖。
段立轩恢复良好,尿尿终于不用扶墙根儿。赶上天好的时候,还能出去散散心、压压腿。要按正常标准,他早该出院了。只是陈熙南怕他放飞自我,劝他呆满三个月。段立轩没异议,就这么把病房当宾馆住着。
两人将关系定性为朋友,却比以往走得更近。除了日常的康复训练,还总凑一起聊天。
段立轩常和陈熙南说江湖里的故事。利益,纷争,恩怨。谁死了,谁残了,谁退出了,谁吃花生米了。
而陈熙南会给段立轩讲医院里的故事。感情,人性,选择。谁求生不得,谁求死不能。谁生得凄惨,谁死得圆满。
俩人一唠就半宿,直到互相唠睡着。有一回坐沙上喝茶,陈熙南沉思的空档,把自己给想睡着了。段立轩等他的功夫,也把自己给等睡着了。就这么头靠头睡了一宿,最后还是被护士给扒拉醒的。
无论是陈熙南的同事,还是段立轩的朋友,都对此感到迷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