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怎么都死在这儿了?”何瑜站在那一排尸体前面,挠了挠头。
我简单查看了那些尸体,没有现什么明显的伤口。
“这些尸体一定有问题,尸体上没有什么伤口,他们难道是饿死在这里的?”我问。
田小七摇摇头:“不是饿死的。”
她扬了扬手里的一只已经黑的袋装压缩饼干,那是她刚从背包里翻出来的。
“他们可能是被人毒死的。”她又说。
田小七站起身,蹲去一具最近的尸体面前,打起手电光让我去观察尸体的颜色:“这些尸体严重黑,尽管已经腐化这么多年了,尸体还是呈现这样的颜色,他们在死之前应该服用了大剂量的毒药,我刚才就在找盛放毒药的器皿。”
“怎么说,毒药?集体暴毙啊?”何瑜吃了一惊。
我说:“如果按你的意思,这些人是自己服毒?”
田小七摇头:“这我就不能确定了。”
这让我又想起来之前陈苍海叔叔的死相和他在耳室里留下的字条,这两者会有什么干系吗?
我打起手电筒跪在地上开始翻看那只扒出来的笔记本,三个背包,两个笔记本,我企图在这些本子上找到一些我可以参考的信息,然而本子里基本全是空白页,只有一个本子里夹了一张手画的草图。
这纸的存放时间太长了,脆的掉渣,我不敢用手直接捏,只把它转了个向,用本子捧着看。
图画的很抽象,上面画了好几个堆在一起的大圆圈,有些圆圈用线连接在一起,我在绘画上有一些天赋,从直观上来讲,手画的圆和用尺规作出的圆有很大的区别。
这张纸上的圆圈应该是用圆规画出来的,画的十分严谨,我目测了一下,每一个圆圈的位置都比较标准,看上去应该是等长的,而连接圆圈的线条我猜测应该是后来才画上去的,因为每一条线都是用油性笔徒手画出来的,本来整张图就很凌乱,它们把整个画面搞得更加凌乱了。
另外,有几条线是没有连通的,所以画到一半就停止了,画图的人还在这些断掉的线条侧边打了几个问号。
我大致数了一下,这样的圆圈共有13个。
我脑海中思绪混乱,现在已经出现了好多个疑点。
第一,为什么这些尸体会一股脑全部挤在这里。
第二,为什么八具尸身只有三只背包,这样无论是干粮补给量还是工具量显然是远远不够的。
第三,这张图上的13个圈是什么意思。
第四,这八具尸体会是434考古队的队员吗。
“什么意思?又是地图?”何瑜凑到我边上看,又说,“如果这是地宫的地图,那正常来讲这些人照着地图应该是能走出去的,可他们却在这里集体暴毙了。”
田小七这时突然出了一记叹声,我转头过去,赫然见她手里正举着一张证件,我赶紧小跑过去看,这张证件已经磨得大头照都快看不清楚了,唯一隐约能看清的只有证件编号和姓名。
然而我和田小七在看清姓名之后,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沉默,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反正我的内心根本平静不下来。
这是一名叫做“路小素”的“434考古队员”的个人考古证件。
“怎么了怎么了,你们怎么不说话?”何瑜哼哧哼哧也凑过来看,结果一看之下,他也沉默了。
我用手拨了拨那满是划痕的大头照,用手电去照那些尸体的脸,企图找到一丝能看得清的可能跟路小素有关联的相貌特征,但无奈这些尸体一个个都面目狰狞,临死前脸上表露出的绝望实在让人感到心生恐惧。
半晌,何瑜才弱弱地问:“老路要找的,不会就在这八个人当中吧,但他又不在,咱们光这么瞎看也看不出来,怎么整?”
我想了想,就说:“也不一定在这儿。”
“干嘛,这证件就掉在尸体边上。”何瑜反驳我。
我说:“但是区区一张证件没有办法真正证明路小素就是这八具尸体中的一具,何况这八个人的面孔已经腐烂成这样了,等等,为什么这几个人的面孔会腐烂得这么严重?”
我攥着手里的证件再度蹲下身去检查那些尸体,我草草看了一眼,现的确每一张脸的腐烂程度都比身体要高一层,因为他们脸上的许多组织是溃烂的,所以我才无法分辨他们每个人的长相,如果不是女生的体型比较纤细一点,仅从外观上我甚至无法分辨男女。
田小七思考了一会儿,才说:“也有可能是毒药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