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风景依旧没变,两侧梧桐树叶片飘扬,路宅已经是一片萧条。
路母似乎很是疲倦,自上次在临江壹号见过一次面,她便没再找过自己这样的路母宁简很少见,即使名牌饰不离身,也掩饰不了她的狼狈。
今天这通召唤他的电话,并非出自路母之手,而是路简源的律师。
又是有关房产。
见他来,路母没有一丝意外,直到宁简坐到沙上,她都以一种轻蔑的眼神睨着他。
仿佛在说:自视清高?瞧啊,还不是为了房产来了?
没有一丝寒暄,她直截了当地切入主题,将那张合同甩过去。
以及一只钢笔,滚到宁简手边。
“看看吧,早在出事以前,路简源就已经把这处房子转移到了你的名下,他的亲生儿子。”
路母看着宁简,不知道从哪里升起来的怒火。
“外界都说我们路家亏欠你,都说是我们做父母的疏忽,难道我们没找过你吗,你知道因为你,我在背后受了多少谩骂吗,受了多少委屈吗?!”
不止是从未承认过她的路老爷子,外界都说她是攀上高枝,是一夜之间,飞上枝头变凤凰……
以至于她就算是有了孩子,也未曾感觉到幸福。
豪门,如履薄冰。
路母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最后道:“养你不如养条狗!”
不过她刚说完,就忽地止住了话音。
眼前的宁简早就不是从前,遭受白眼却处处忍让的宁简。
就在路母有些忌惮地看他时,宁简轻描淡写地说:“那你命不好,两条狗,一条忠犬都没训乖。”
他笑了笑,捻起那张纸,“相反,我倒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没尽孝,就收获了惊喜。”
没有人会那么说自己亲爹,路母像是被他的冷漠惊到了,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可宁简并未给她机会。
“先不谈你到底有没有养过我,你的另外一条忠犬,他有联系过你么。”宁简又笑了。
不用点名,他说的是路清禾。
路清禾早早想好了脱身的办法,逃税漏税最多只是禁播一段时间,只要时间够长他必定有翻身的机会。
大不了在国外展,医疗那么达,整容后谁还认得他?
路母蹙起眉头。
不单单是路清禾没有联系过路母,路母更是找不到他人,像是凭空人间蒸了。
路母不是傻子,破产、债务压身,以这种情形……
路清禾是布了局,逃了。
意识到什么的路母忽然滞住了,开始焦躁起来。
“这张纸对于你们来说是归属地,意义非凡,但对我来说,”宁简瞥了眼桌上的文件,“这就是一张毫无用处的纸。”
“所以不需要,更别硬塞给我。”
时间差不多,叙旧也该结束了。
“说真的,您没必要为了所谓的血缘,捆绑我们之间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