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荣浅笑着,将手炉递给梨儿,又朝着嘉琰与太后的方向看了一眼,拍了拍瑾禾的手道:“姐姐知道你难受,曾经姐姐也如你这般年岁与你二姐一同在皇额娘身边教养,那时候是多么幸福,如今,阿玛下了谕旨任何人不得擅入储秀宫,惊扰皇额娘养病,是做个众人看的,钦天监终有流言蜚语不是,即便是四弟已经看开了,可宫里大有人在,帝王心术深不可测,记住姐姐这句话,咱们不似宫外寻常儿女那般,父母皆是天下至尊的一对,也是最苦难的一对,听额驸说你大哥三姐的婚事订下了,再有几年,该你了,就知道了,帝王家的儿女私情难抵江山社稷重要。”
喧闹瑾禾似乎明白了,便与臻荣用膳说话,夏荷,若微。梨儿不用在担心。
嘉琰即使是抱着八阿哥,看着身旁凤座上空,看着诸位嫔妃。诸位皇族宗亲,诸位大臣。独不见她身影。沉寂良久,随即将玉扳指取下,放在八阿哥襁褓里,众人皆看嘉嘉嫔,那枚玉扳指的寓意什么,嘉琰对嘉嫔清河道:“好好养着,这孩子必有一番作为,”
嘉嫔一脸笑意,张扬与人前。
玉莹起身离坐,看了一眼弘昕。端着酒杯朝嘉琰与太后敬酒道:“皇上,太后娘娘臣妾敬你们。恭祝新年一切平安顺遂,臣妾请太后与皇上恩准将鄂哲的妹妹博尔济吉特氏指给昕哥儿做嫡福晋,”
此言一出,倒是引来珺宜和雅若一阵笑颜,珺宜笑呵呵道:“瑜贵妃姐姐这是要逼着皇上和太后娘娘同意,今年皇上还未下旨消息,姐姐这就定下儿媳妇。是不是为时过早”又朝着芳琴看了一眼,道:“若是姐姐今夜定下儿媳妇,那么欣贵妃姐姐岂不要定下未来女婿。”
玉莹尴尬一笑,喝下这杯酒,便回座上,听曲赏
雅若看了一眼,不得不服珺宜敢在怼话。与悫嫔佟佳氏。和嫔瓜尔佳氏推杯换盏的
太后看着眼下这四周样子,丑陋的嘴脸尽收眼底,姜嬷嬷在耳边道:“主子,你交代的事儿,奴婢已安排好了”说完便站在一旁,服侍着布菜。
明慧与明嬅低语着台上的举动,明嬅道;“二姐,你不觉得今日年宴有些奇怪?为何瑜贵妃会突然性提及选福晋和夫婿之事,还有你确信姐姐储秀宫‘养病’一事。还有禾儿和四阿哥的今日表现为何那般奇怪”
明慧看了下崇琦。硕齐夫妻,云初夫妻。以及安亲王一家人等丝毫找不到痕迹可循。低声细语道:“五爷也未曾告诉我什么,只是若照姐姐性子。她真的会如此,”
储秀宫里正屋内,春灵与竹青、小允子,在围炉夜话,看着外间的月色与灯火。小允子磕着瓜子道:“你们说主子现在在哪里,今日过节,她一个人在哪儿。又看不见。又不让咱们去陪她。”
春灵与竹青也未曾得到消息,担忧的紧了,可格格阿哥就是娘娘的命根子,自然要好好守着才是。
夜宴直至深夜才散,嘉琰因酒醉之故留宿钟粹宫晋贵人珂里叶特。一连着一月都是如此,不是养心殿召见,就是钟粹宫留宿了,绘画,下下棋。
阿哥格格课业也不曾耽误,考察马术骑射,诗书字画,每每夜深人静时。心中总有一处空荡荡的。
夜静的出奇,裹着寒风,天空飘着雪花,养心殿宫外长廊下,王德扶着刚从阿哥所回来的嘉琰,站定在廊下时,抬头看着月夜下风景,对王德道:“你说说她竞真的如此狠心,即使是出宫医治,总归给朕传个话回来。派遣的人可有消息呢?”
王德低声回禀道:“皇上,派出去的人都说一切正常,程太医那里奴才问过他也不知道。”
手中握着龙佩不停地摩擦着,看着地上的月光,
承乾宫里,地龙正旺,特暖和,正殿内室灯火辉煌时,舒悦躺在榻上,身边睡着七阿哥弘佑。如佳奉上安神药,笑着道:“这碗安神药是大小姐命人济世堂取得,配合府里送来的珍贵药材所熬汤药,大爷传信说老爷让您好好养着身子,说阿哥只要健康平安就好,外头的事儿和朝政上的事儿不要过问。”
听着如佳的话,接过汤药碗,一口喝下,如寄端来漱口水伺候着,待完毕后,就听到舒悦道:“去将靑樱抱来与她弟弟一道睡在本宫身边。本宫此生有他们足矣。”
说完,很快如佳和乳母将靑樱格格抱来,一同睡在舒悦身边
永寿宫里依旧灯火辉煌,九格格生下来孱弱,太医和女医嬷嬷轮番守着,一个月之内有所好转,期间嘉琰来过两次,
带着抹额依靠在软枕上,身子养了一个月,还是有所亏损的钰瑶看着幼女,忍不住低声啜泣道:“孩子。都是额娘的错,额娘太过于执念了。”
芷斓、芷楼前后端着汤药和蜜饯在榻边。芷斓奉上汤药劝慰道:“格格,您可别再哭了,仔细伤了身子,六阿哥殁了奴婢们和您一样伤心,可那夜您实在不该对皇后主子那样指责,老爷和太妃娘娘知道您的额情况,让您好好活下去,如今储秀宫‘养病’您若再出了什么事儿。倒下了,您让咱们四阿哥怎么办?”
钰瑶接过汤药,一口喝下,芷楼奉上漱口水和蜜饯,跟着说道:“主子、芷斓姐姐说的对,四阿哥虽然养在皇后娘娘身边的,可到底是您拼命生下来,您也要为他撑下去、”
话到此,钰瑶难免自责,她们说的对,自那次后,她害怕弘宇出事,责怪弘宸,即使是见了面。也是远远的走开,这次又误伤宝音,可弘宇已经没了,日子还是得要过才是,钰瑶转身背着芷斓。芷楼,掩着被窝呜咽哭泣着,
哭声中带着悔恨,带着绝望。那是她的孩子,她怎么能说出不要他,恨不得他死了才好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