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都不敢再看,捂住眼尖叫起来。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那匕首。
卫衡之一愣,抬眸看去,只见温靖神色平静,掌心中鲜血却不停溢出。
“阿年都已经去了,算我求你,就别再扰了她灵前清净了!王爷!”
最后王爷二字,他加重了音。
皇帝最宠爱的幼弟自刎于温岁年灵前,传出去可不是一场什么感人肺腑的美谈,落在有心之人口中,会抹去阿年用命换来的一切荣耀。
卫衡之怔怔然放开手,脑子瞬间清醒。
他苦笑一声,眼中水光凌然。
到如今,他竟连用命还她都做不到。
他口中张合几次,最后才哑声道:“大哥,抱歉,我只有最后一个心愿,让我送她最后一程。”
与温岁年成亲三年,这声大哥竟到此时才唤出口。
两人眼眸对视,温靖被卫衡之那眼中的死寂惊住。
然纵使卫衡之做这一步,温靖心头的痛苦与恨意仍消散不去,他别过脸,望向卫玄。
卫玄叹了一口气,恢复帝王威严,冷下脸厉声道:“将永安王带走!”
卫衡之眼中最后一丝希冀也彻底黯淡,如一个毫无魂魄的木偶。
他抬起手阻止向他走来的人:“我再看她一眼。”
所有人都停住脚步。
卫衡之走到温岁年灵柩前,用目光一寸一寸描绘那张其实早已刻在他心里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