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惊澜声音不比戚衍榆戚恸:“那你倒是说,你为什么买炭?”
“我……”戚衍榆却说不出。
“为什么从来身上不带一点药?”
“为什么电梯我跟你碰面,你要去刺激你哥打你?”
“为什么从来不反抗呢?”
“你弟弟说你给他下毒,说你捅他,如果你做了,为什么他们还活着,如果不是你干的,为什么你从来不反驳?”
“你做一切都是想死,是吗?”
顾惊澜一连数问,问得戚衍榆哑口无言。
顾惊澜看他吞吐,之前姜缇言的事戚衍榆一样是吞吐不说。
对他说真话有这么难吗?
顾惊澜声息寂落:“所以我说了,你不说真话,我们没法继续下去。”他不说真话,就永远无法解释他这些行为逻辑,让他无法去理解他。
是长久的等待。
戚衍榆哑然,眼睫在房间灯下在脸上落下疏密的阴影。
时间流逝。
戚衍榆依旧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终于。
“不如就这样,你不要再来找我,不要给我挡刀,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顾惊澜耐心消耗殆尽。他起身捡起自己的护照,离开了公寓。
房间只剩下了戚衍榆,他脸上的泪风干又打湿,湿透再干涸。
戚衍榆松开了他一直握住的、刚刚掉落在地上的氯·化-钾,是从林钠那儿要回来的药。
戚衍榆红着眼,他的耳边回荡着顾惊澜刚才的话——
“你都这么摸清你哥脾气,你应该很了解他吧。”
“他这么反对你找同性谈恋爱,你还是这样做了,”
“其实你不是真正喜欢我,”
“我是对衡你哥的其中一个工具是吗?”
只要将氯-化·钾注射度加快一些,他的心脏就能立即停止了。
他找到了携带的迷你针筒,将针头扎进自己的手臂,按尽了推头,将所有药液注入了静脉。
没关系的。
全都没关系。
不过就是在他离开前的一点小插曲而已,他告诉自己没关系……
眼泪“啪嗒”砸落在地板,戚衍榆空睁着眼睛,注视愈加朦胧的地面。
很快就好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