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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阅居>高嫁侯门姝黛 > 第2頁(第1页)

第2頁(第1页)

姝黛臉上繫著薄紗,一雙杏眸瀲灩,晶瑩瑩地眨了眨,隱約嬌容畢現。

南方來的女子穿得軟適,她櫻粉裙裳淡裹著纖柔腰肢,嬈嬈嫚嫚。細膩手腕白得似雪,落一枚翠綠欲滴的掐金翡翠鐲兒,更顯得嬌俏可人。

士兵視線一燙,揮手放行,忽而在她眼尾的紅痣上停頓,到底讓過了。

刑部的司門郎中隋雲瑾,正合上一冊戶本,讓人把攔下的絡腮鬍子大漢提去審。

男子凜著眉宇,嗓音低醇:「押下去,送去大理寺查問!」

他生得器彩韶澈,睛如點漆,玉面瓊鼻,氣宇容顏在京中數一數二。官服若青松般挺拔,將玉樹芝蘭一詞描刻到極處,更兼書卷文臣的清正風骨。

那絡腮鬍子大漢瞧著他年輕,又面生,便不服道:「憑什麼抓我?這個月跑了四趟都沒人抓,就今日把我抓了!連我你也敢抓,抓了鐵定要後悔!」

硫磺、硝石、白礬,這三種分開看是藥材,聚在一起則是煉丹煉藥之必用。他一個月竟跑四趟,一趟背這大幾瓶,不抓他抓誰?

隋雲瑾改了主意,囑咐部屬道:「改押刑部牢里,由刑部郎中傅大人審問,我晚些去瞧瞧。」

驀然卻只覺鼻翼間拂過微妙幽香。他側過頭,望見馬車帘子垂落,掩起女人眼角的一點殷紅。

肌若凝脂,惹艷奪目。

他略為愣住了,少頃皺眉,問士兵道:「剛才過去的是何人?」

士兵也有些猶豫和遲疑,連忙抱拳答:「是江南道平江府來的商戶女,屬下也瞧見她美人痣了,只是看她妙齡小姐,弱不禁風,不像會採花的樣子,便放行過去。大人莫非覺得有疑異?」

兩個月以來,失蹤數名年輕男女,且去得幾無蹤影,還不包括其他州府報上來的丟失人口。難說沒可能是外埠商賈做出什麼勾當?

京中的青樓奢靡風氣愈發濃重,之前懷疑過是否被送入煙粉之地,查起來雖棘手,但大理寺皆已搜查過,並無蹤跡。

僅從逃脫者死前的奄奄一息中,形容出採花大盜的模樣,卻亦有男有女、不同特徵,男者高大威猛利誘少女,女者嫵媚丰韻勾惑少郎君。

大理寺慣與刑部不睦,生怕透露出更多線索讓刑部摻和。隋雲瑾懷疑或為團伙,但他所在權利有限的刑部司門,眼下也只有擔好出入城門這份職責。

隋雲瑾垂眸,嗓音冷肅道:「你派兩人去截回,我再查驗一遍過所。」

夕陽光影打在那俊正臉龐上,一種不容輕慢的矜貴,看得士兵心生敬畏。

隋大人乃三甲及第的榜眼,又是高門士族出身,卻從翰林院編修的選調遷,調到刑部吃力費神的曹職上來。光憑這一點就讓人折服,也挺讓人想不通的。

士兵領命而去,很快卻又跑回來道:「稟告郎中,適才那姑娘找不見了,已與馬車分開走。馬車往廣聚軒方向去,車夫說他先行尋酒樓住宿,小姐辦事晚些便回。」

因為剛才把人放行,士兵語氣帶著心虛與自責。

果然不出隋雲瑾的意料,就是有貓膩。他攥了攥修長手指,沉著道:「既如此,你派幾人找找她蹤跡,都與誰見面說話,等回了酒樓住宿便通知我。」

「是!」士兵抱拳。

*

「誒,來了來,都看一看誒,蜀州錦緞,穿上顯曲線顯腰身——」

「上好的翡翠嘍,養顏襯膚色,小姐您瞧瞧——」

鄴京城的街道兩旁熙熙攘攘,好生熱鬧。

姝黛領著絡雪走在路上,只見有綠眼金髮的外邦耍猴技,有各種各樣小吃雜賣,路過的車輦上裝飾金碧輝煌,還有武將牽著高大駿馬穿梭而過,引得青樓姑娘們捂著噴香的手帕尖叫。

嘖,這都還是外城,內城得多豐富啊。

她忍不住抿唇,京城確實與南方不同,南方含蓄多了,漢子沒北邊莽野,姑娘們更偏向於軟嬌。

而京中充斥的除卻煙火氣,更多的果然是官貴胄奢之風。

自從退親後,她好久沒散心了,難得出來一趟,感覺頓時舒暢許多。

姝黛是平江府茶葉商尤氏之女,家業殷實,豐衣足食。自幼定了親,夫家趙氏又是江南道富,實力比尤氏雄厚數倍,是以,她過得悠然怡然,諸事莫須操心。

唯遺憾的是,母親一路陪伴父親操持生意,福氣未享,在生弟弟尤翊時難產早逝,父親又續了弦。

繼母要照顧尤翊,後面又生下來一對龍鳳胎,她便多跟著祖母長大。

姝黛十五及笄那年,恰為祖母守喪。今春剛滿兩年結束,正待婚事在即,卻得知未婚夫等不住,早就偷偷收了通房,且通房還懷了身子。

若說收通房極其勉強還可忍耐,懷了身子就絕對不能容忍了!姝黛便二話不說,乾脆果決地一紙退了親事。

那趙氏家門奢榮,被退婚後自覺顏面不過,對此頗有微詞。姝黛退了親,不僅在平江府掀起風波,烙上恃美而驕,狹隙不容人的妒名,還惹得父親十分惱火。

只礙著當初原配離世前說過,關於姝黛的大事都由她自己決定,尤其婚姻須得她本人點頭,尤父對這事兒才沒奈何。

但冷臉冷板凳是免不了的,再加繼室背後的煽風點火。

可即便如此,姝黛也沒想過將就。

她有條準則,不為難自己做不願做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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