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四姐姐溫菡蒙在被子裡,很是痛哭了一上午。赫鉑銳大溫菡五歲,生得英俊高大,她本也是心中崇慕的,怪自己等不住,與鄔三公子先扯了關係。若不然,如今就能做個將軍夫人了。
但又能怎麼著,她現已和鄔三郎鬧出了那麼大陣仗,亦都成親了。鄔三郎雖說皮相好,活也夠勁,可到底一個折衝都尉,怎能和將軍比,你讓溫菡能不哭?
倒是赫家和慶綏侯府又添歡喜,孫兒媳有了,大外孫不僅活著還升官,德邑公主也不想裝病躺著了,很快便抱貓逗狗的悠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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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江府尤父那邊得知了姝黛的親事,倍感意外。尤父本來氣憤閨女,放著好好的江南富嫡子不嫁,一己之念撕毀婚約,不料姝黛卻在京中另謀好親事,馬上要做世子妃了。
不曉得尤父和繼夫人葛氏怎麼商量,總之給姝黛寄了三千兩銀票,又給她送來幾個傭人。
姝黛收了錢沒要傭人。傭人她在京中可自己雇、自己栽培,誰知道葛氏塞來的人揣著什麼心眼呢。
說實話,三千兩給她做嫁妝,委實有點少了。
想來在尤父心裡,重要的還是繼室的一雙兒女。
然而姝黛自個兒爭氣,她的親事是在宮中辦的。
德邑公主記仇,不願給溫府抬臉。皇后娘娘便有意安排,留了姝黛在宮中出嫁。
其實這也是皇后的私心。
先說當年,皇帝能在眾多兄弟中突出重圍登基,便少不得德邑公主的扶持,如今侯府世子娶親,皇后自然有心籠絡。
再則就是皇后對姝黛的偏袒。
自從五月遊園會那次,偶然被姝黛點破了藥方的「微妙」,皇后便使了計策,揪出了貴妃安插在自己身邊的得力宮女,貴妃與三皇子自此鎩羽了。
全怪貴妃咎由自取,竟然暗中謀算皇后性命。那藥方中加一味起反作用的紅花,表現上無毒無害,可實際卻在攪擾中氣。身子耗久了不知不覺虧空,性命危而不使人起疑,有夠陰險。
清了內奸後,皇后身體很快便舒坦起來,心下自然對姝黛多有感激。
雖說是溫府五小姐臨時起意讓姝黛聞湯藥的,但若沒姝黛那一嗅,皇后還發現不了。
六月在牡丹苑給皇子們選妃時,溫螢就被選為了六皇子妃。六皇子母妃早故,並無權勢可依,但總歸是個正根正系的皇子。而溫螢容貌俏美,在京中早有出名,但性情狹隘善妒,嫁給六皇子為妃,之後安分不鬧事,也算成全了她的心愿。
皇后又藉故在池子邊險些滑跤,讓姝黛扶住自己一把。然後加上採花大盜那一案,姝黛對研製解藥的功勞,因而賞賜她為安陽縣主,留在宮中出嫁。
眨眼八月一到,隋雲瑾與姝黛的親事,便和和美美地定在了中秋節前。
那天的日子大吉,天空蔚藍,隋雲瑾著一襲大紅喜袍,端坐在高頭大馬上,浩浩蕩蕩地率領迎親隊伍,等在頤璽宮外接她。
姝黛穿上青綠娘裝,戴著鳳冠霞帔,被宮女盈盈扶出,丰容靚飾,傾城絕代,好不耀眼。
一路入慶綏侯府,漆紅高門前鋪著紅毯,兩人牽著紅綢到正院裡,郎娘三拜天地,而後送入洞房。
白日裡熱鬧請酒,到晚上他的同僚與家僕們鬧過洞房後,掀開蓋頭,便是相視的時光了。
絡雪幫著小姐解下厚重的鳳冠霞帔,便紅著臉掩門退出去。
臥房裡瞬然變得靜謐,姝黛嬌羞地抬起眼帘。男子雅俊如玉的臉龐在燭火下清晰,挑不出絲毫的瑕疵,漆亮眸中閃爍著跳動的光影,逐漸映滿了自己。
女子冰肌似雪,姣好臉容因著上妝,愈發的絕艷芳澤。隋雲瑾攬住姝黛,輕語道:「夜深,睡吧。」
這場景就如先前她夢中所見的差不多,姝黛點點頭。
……
她也就是到了這時,才知道隋雲瑾原來是條大尾巴狼。
在他卸去了白日裡清逸軒雅的外殼後,原只是兇猛的餵不飽的狼。
姝黛在羞赧與顛沛中雙眸都淌出了淚,隋雲瑾心疼地撫住她腰肢,事後告訴她:「我從前沒有喜歡過任何誰。那不過是場誤會的傳聞,望今後不必放在心上。」
姝黛哽著嬌虛說:「那現在呢?」
隋雲瑾低語附在她耳畔:「此生就唯有你,一生一世。」
……
隔日清早,丫鬟看著床上點點簇簇的紅梅,滿臉喜慶。兩人去到老夫人的上房請安,德邑公主與侯爺、側夫人都給了大大的紅包。
德邑公主說:「進了侯府,就是世子妃。你宋姨心軟柔腸,還要照顧雲瑾的兩個弟弟妹妹,忙不過來。之後你來了,有什麼不懂的,或是小子欺負了你,就都來找我。祖母我替你做主。
「謝祖母。」姝黛嬌盈盈地作揖,對面嗔了隋雲瑾一眼。
被隋雲瑾掛住手指。男人深凝著姝黛,鳳眸中溫柔光影濯濯,沉潤嗓音道:「孫兒若有錯,世子妃但罰便是。無論何時,雲瑾必不會讓黛兒受委屈。」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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