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雪越发大了,砸在玻璃上,震得姜熙宁眼睫一颤。
她的心都在淌血,却只能拥着谢扬瘦小的身体,哽咽道:
“不会的,她一定会接你出去的。”
没想到,谢扬竟主动开口安慰:“阿姨,你是哭了吗?是不是哪里疼?我帮你叫院长阿姨来好不好?”
她的儿子,在她不在的三年,长成了这么善良的模样。
“不疼,我只是……”
我只是心疼你,我的儿子。
可这话到了嘴边,姜熙宁几度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反倒是眼泪流得越发汹涌,怎么都止不住。
她抱了谢扬很久很久,才依依不舍放开。
接下来的一个月,姜熙宁拼了命地工作兼职,每天睡眠时间不超过三个小时,每每夜里都是噩梦。
医生冷冰冰拒绝:“对不起,你的钱不够,我们不能给他安排手术。”
谢扬拉着姜熙宁的袖子:“妈妈,我好疼……”
绝望的尽头,是谢宴止冷若冰霜的脸。
“你休想凑够150万接他出来,野种,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不!”
从睡梦惊醒,姜熙宁额上都是冷汗。
她像是一条脱水的鱼,拼命呼吸,肺里却是空的。
寒冬的冷意扑面而来,钻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