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楼下,我就闻到一股很浓的硝烟味,房子里清理信息素的机器好像坏掉了,我走到机器旁边现机器被人关掉了。
我走到我的房间,这里是信息素最浓的地方,房间里没有开主灯,只有床头平时没什么存在感的小灯亮着。
不过这点昏黄的光线也足够我看清楚房间里的情况了,不对,更准确来说是“战况”,我的被子跟刚被人揍过一样,以一种极其惨烈的模样扭曲得像条毛虫般掉在地上,枕头不翼而飞。
我的房间里凭空出现了一堆瓶瓶罐罐,横七竖八散落在地上,闻着像我平常用的沐浴露的味道。
更离谱的是房间里挂在墙面上的镜子被用猩红色的液体写上了几个奇怪的字符,我凑近一看,是我的名字,诡异的场景让我一瞬间好像走进了一个灵异片场。
随后衣柜里传出的声音吸引了我的注意,仔细听,这个声音像是在压抑着哼声又像是在呢喃着重复几个字,好像是在叫我。
我打开衣柜一看,果然是蒋成妄啊。
看到他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失踪的枕头有什么作用了,他看上去处于一种非常混乱的状态。
昏黄的光线顺着我开柜子的动作钻了进来,这个光线隐隐勾出蒋成妄高大却蜷缩在衣柜里的身形,他穿着黑色的睡衣,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把这种质地的睡衣搞得皱巴巴的,布料随着他细微的动作轻微摩擦着,沙沙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中格外清晰。
他的睡衣领口随着他的伏动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上次在他脖子看到的疤痕已经完全消失了,现在他的脖子上浮着细密的薄汗,在黑暗中隐隐泛着光亮。
衣柜里本该整齐摆放的衣服俨然成了他的战利品,有的被他当成垫子坐着,有些扭皱得像一团毛球散在他周围,他像一条驻守宝藏的恶龙,盘踞在自己的领地上,又因为技术不熟练而不知道如何对待他的“藏品”。
衣柜对于他的身材来说过于狭小了,而他精心定制的止咬器现在也被他用上了,这个止咬器是蒋成妄的风格,简约精致,金属的边缘打磨得很光滑,在光线下还隐隐带着利刃感的反光。
在这个器具之下,是蒋成妄微微颤抖的嘴唇,他的呼吸沉重而急促,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硝烟特有的灼烧滚烫的温度,让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充斥着一股燥热的气息,这一刻,他又像是被锁在铁笼里的狼狗,危险却被束缚着。
而我可怜的枕头则被他夹着,他的双手紧紧攥着枕头,指节因为过于用力而白,手背上能看到青筋微微凸起。
他很快就察觉到了我的到来,我却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他拉住我的手,我一个踉跄半蹲在了地上。
他抛弃了褶皱得不成样子的枕头,想和平时一样凑到我身上闻,很可惜,他今天戴了止咬器,即使他再努力也触碰不到我的皮肤,我有点想笑,花那么多钱做出来的东西质量确实好。
其实我对信息素不敏感,这种不敏感是指其他人的信息素不会对我有特别大的影响,信息素的压制对我没用,我也学不会对其他人用,我猜可能是因为我上一世是个正常人类,天生就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蒋成妄的信息素也是一个道理,但他身上有比信息素更能影响我的东西,那就是他的血。
他的嘴角被他咬出了一个口子,猩红的液体从他的嘴边缓缓流下,我以前就很好奇,电视里的人是怎么做到单用指甲就能把手心弄破,嘴皮脆得轻轻一咬就流出血。
小时候我在装深沉的时期试过,扣半天手心只留下四个指甲印,嘴皮就算了,吃饭要用。
咳咳,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重点是我今天应该喝血的量还没喝,第三阶段每天都要在固定时间喝点血,不然晕一阵子后就直接挂了。
现在正好到我一天该喝血的时间,我记得蒋成妄和我说过分化成enigma的副作用可比那几个期危险多了,他当时的表情危险玩味,他说如果他被副作用影响的话,我能跑就跑,不然的话……
他后面的话没说清楚,但那时他在和我说标记的事,我猜他后面应该是:不然的话就等着被他标记吧。
我觉得他的话吹太大了,因为他现在这幅样子没有任何威慑力。
我感觉我的头也有点晕晕的,看着蒋成妄嘴上的血,嘴有点干,刚才我还在笑止咬器,现在我笑不出来了,因为止咬器这玩意,不但能止住蒋成妄,还能止住我。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只是一个a1pha,难不成还能一拳干碎高价定制的止咬器不成,这时候蒋成妄还在紧紧攥着我的手,他引着我的手来到了刚刚枕头的位置。
我觉得他有病,蒋成妄之前和我说他副作用的时候眼睛看不清我还半信半疑,现在我信了,我以为他是想缠着我的手为他纾解,结果他把我的手按在地上半天,自己还一脸疑惑为什么没有感觉。
我叹了一口气,要不然我帮帮你,你给我咬一口血行不行?
蒋成妄从来不会压抑自己的想法,他这样的人甚至不屑于去说谎,所以当他意识我的意图的时候,他一下就倒扣住我的手,将我抵在柜子另一边。
蒋成妄现在的状态要比平时差很多,如果我挣扎和他打起来他按不住我,但我没反抗,顺势找个好的位置靠着。
毕竟现在狼狈的人又不是我,这样的姿势既能看他的热闹,又方便我在他脖子上找个好位置咬。
他的身体向前倾,膝盖抵着地面,从我的视角能看到他隐忍又难耐的神情,他似乎在思考怎么通过我去纾解他的燥热。
他缓慢靠近我,等到他将身体的重量压在我身上的时候,他依旧没想好怎么做。
这时候我的脑子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蒋成妄自从正式结婚后对“小叔”这个称呼格外的敏感,要是这种时候这样叫他会怎么样?于是我试探性叫了一声:“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