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条泳裤浮出水面,飘飘荡荡,路线诡异,男人窘迫地抓了数次,而那条泳裤像是跟他作对似的,偏朝他身后飘,最后晃晃悠悠朝对角线一路狂飙。
男人捂着红色内裤,狼狈地在泳池里扑腾。
突然有一个小孩大声喊:“这个胖叔叔没有穿裤子!”
泳池里顿时爆出一阵嗤声:“变态啊!死胖子!别看快走快走。”
姿音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得意的笑:“我说了不可以跳。”
教练和保安围了上来:“没有穿泳裤,禁止进入泳池。”把男人架起来,强制抬走。男人努力解释:“我穿了的,我进来的时候真穿了……你们敢这样对我,我是VIp,我交了一年的会员费,叫你们经理过来!”
边说边挣扎起来。
“VIp是吗?”忽然,一道磁性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男人的头被人拽住了,男人吃痛抬头,只见一个极高大的男子抱着一个雪白的奶娃娃,锋利的五官阴郁。
中年男人被那两道直锐迫人的威视一扫,气焰登时矮了一大截,缩在那里不敢动弹。
这里没人不认识大老板,保安和教练恭敬道:“宫总。”
“把他给我加馆里黑名单,以后禁止踏进这里一步。”宫砚说,保安和教练紧紧挟住男人两条手臂,把人拖了出去。
姿音正因没人现他的小恶作剧而捂着嘴偷偷地笑,面前一道宽大的身影忽地笼罩上来。
“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姿音突然被人逮到偷乐,又听到这仿若大兽低吼般的声音,嘴角凝固一瞬。
方才那股强大的气势一扫而空,宫砚急赤白脸地对姿音说:“既没有交际,也没有感情,没有交往,更没有结婚!完完全全单身汉一条。”鱼崽在怀里助阵,吭吭哧哧,握着两只铁拳头,小眉头一皱,出坚定的小动静:“鱼!”
他无缘无故、劈头盖脸这样一顿解释,其实姿音根本没搞懂什么状况,茫然缓慢地眨眨眼睛。
宫砚见他不说话,那张雪白的脸上,有种淡淡的无辜,乌黑的星眸中,似乎还有一点遮掩的笑意。
他在偷偷开心!
那我应该已经解释清楚了吧。
姿音把这份感情藏得这么深,是个害羞的意思,适可而止,不要让他恼羞成怒了。
“……这样,你还走吗?”宫砚嘴角嘴角向上延伸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微笑着问。
姿音摇头,暂时肯定是走不掉的,他可赔不起那五百万。他把宫砚领到休息室,从自己的储物柜里拿出一个袋子交给宫砚。
里头是宫砚的衬衫和背心。既然自己不走了,那还是宫砚带崽,陪鱼崽睡觉,这衣服没什么用处了。
宫砚一时没懂姿音的意思,略显疑惑地看着他。
姿音顺口说:“你在这里呀,用不到这个了。”
宫砚:!
直接示爱吗?
是的是的,我人就在这里,你不用再靠我的几件衣服怀念了。
有什么想法,直管冲着我来吧。
姿音把崽崽抱到怀里,吸吸崽,宫砚坐在旁边一直翘着嘴角。
“……我要向你道歉。”姿音忽然抬起头,望着宫砚的眼睛,自我反省地说,“其实前几天,我也有乱脾气。对不起。”
宫砚愣了愣,五脏六腑霎时被一种翻涌的、想用力把面前人紧紧抱住的冲动所裹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