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边忍不住骂云池不会办事,该打的人不打,却去跟一个不相干的人扭打得起劲,真是废物。
于鲁皱了皱眉,猛地跨步,用力扬起手里的鞭子。
劈啪几声,鞭子落在了云池身上,也落在了周祁月身上。
剧痛之下,两人再也顾不得对方,躲着鞭子分开。
于鲁这才沉声道:“本官只说一次,谁再敢在流放路上滋事,先来问过本官的鞭子再说。”
言下之意,犯人之间不许动手,否则他就要出手了。
周祁月挨了几鞭子,忍不住哀嚎几声,爬到了周老夫人身边。
周老夫人忙搂住她,瞪了一眼。
周老御史眼底闪过一丝意外,朝老妻示意不要吭声。
云池也很意外,她没想到于鲁会用那么大力,快疼死她了。
叶雪尽摸了摸袖中的金疮药,碍于两人还要把戏演下去,到底是没有拿出来。
草棚内,顿时安静下来。
云池这才去看曾老三,心想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曾老三把玩着手里的鞭子,神色如常,装作局外人。
见他面上没有露出怀疑的神色,云池不由松了一口气,走到叶雪尽身边,拉着她往里边的角落挪了挪。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给我上药。”
叶雪尽错愕,随后抿唇拿出金疮药。
云池面朝里坐下,掀开衣袖,露出胳膊上的伤,有几道都破皮了,可见于鲁用了多大的力。
她简直都无语了。
曾老三想害叶雪尽,挨打的是她。
于鲁想护着叶雪尽,挨打的也是她。
她招谁惹谁了,夹在中间跟个烧饼一样,两边都不当人,逮着她一个人欺压。
于鲁眸色深了深,没料到云池挨了打后还敢对叶雪尽呼来喝去,但他只能点到为止,不宜再多作干涉。
场中唯一觉得满意的就是曾老三了,他收回刚才的话,这乞丐还没那么废,算半个废物吧。
草棚内又安静下来,不一会儿就有呼噜声响起。
叶雪尽看了眼两步之外的周祁月,将所剩不多的金疮药扔了过去。
周祁月本就一直望着她们这边,伸手及时接住了白瓷瓶。
就在这时,云池扯了一把叶雪尽。
周祁月登时目露担忧,就见云池半强迫半小心地把叶雪尽搂进了怀里。
“冷。”
只听到这么一个字,叶雪尽便顺从下来。
她并不觉得冷,因为云池给她的那件棉衫很是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