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驸马脸红什么。”
云池沉默,她脸红了?好像是有点烫……
见她不语,叶雪尽会错了意,艰难启口道:“驸马,对不起。”
对不起,她不知道会如此,不然她是决计不会答应这个人施展那种神通的。
云池仰天长叹一声,无奈道:“我真没看到,我脸红是因为…因为…”
苍天啊,大地啊,她怎么就解释不清了呢。
叶雪尽敛眉,眸光冷凝,像藏了一池的冰水在里面,又清又冷,还夹杂着丝丝难过和内疚。
云池见她如此,心头一乱,一咬牙脱口而出道:“我脸红是想到了你,昨夜那个时候,我想到了你沐浴时的样子。”
毁灭吧,她放弃挣扎了。
叶雪尽愕然,一时忘了怎么反应。
片刻后,她偏过头去:“驸马何时偷看本宫沐浴?”
她的神明竟然也有落了俗尘的时候……
一想到自己被云池看到那时候的样子,她心中又羞又恼,还有些难堪。
“驸马怎么可以偷看本宫沐浴。”
不等云池回答,叶雪尽哑声质问,她的神明怎么可以如此行径。
云池连连摇头,忙解释道:“你误会了,我没偷看,就是那次给你干净衣服的时候,我刚睡醒迷迷糊糊地,只看到了你的后背,不是,就看到了一点后背的…反正我不是故意的,也没看到多少。”
‘肌肤’两个字就跟烫口似的,怎么都说不出来。
“驸马还想看到多少。”叶雪尽闻言,心中陡然松了一口气,却又鬼使神差地追问了这么一句。
云池:“…”
感觉自己都要裂开了,不是,这事儿怎么还说不清了呢。
似是意识到自己问得有些不妥,叶雪尽神思晃了晃,语气缓了缓:“驸马觉得污染眼睛吗。”
说罢,她便感觉心跳快了快,感觉自己又说了不妥的话。
云池默了默,低头看向不平整的地面,声音也低了下去:“没有的,一点都没有污染。”
没有污染眼睛的,惊鸿一瞥,便意乱神迷……
叶雪尽垂眸,无意识地攥紧云池的手。
彼此的温度仿佛能透过手心,烫得惊人。
一路沉默,流放队伍来到刺史府外,还没进去,就被匆忙跑来的陈司马拦住。
“刺史大人,长史的意思是,流放犯人直接往城外矿坑便好,不必在城中停留。”
说罢,他还赶紧招呼人把昨日先进城的那十一个犯人叫过来。
周刺史握了握拳:“本官带他们去吧。”
陈司马觑了眼叶雪尽,连忙收回视线,笑呵呵道:“哪能劳烦刺史大人,这等小事让属下去办就成。”
周刺史拢了拢眉,最终只看了叶雪尽一眼,艰难忍下心中激荡。
不能急,和安殿下都来了,又在城门外展露了那般本事,这些人投鼠忌器,也不敢做什么。
就像现在,最多是把和安殿下送出城去,他忍了这么多年,忍得住,这些人还不敢闹大,总会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