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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薛綺他是真的智商欠費，想像不出留給自己這麼一份大禮包的人，究竟是何許人也？

這也就是薛綺總裁考慮欠周——他沒有想到的是，愛他的人經過一定程度的攢積失落，便也會對他做出如此驚為天人的事情來。

總之，薛綺總裁應該是怎麼也不會想到：對自己做出這一切的人，居然會是和自己一路打下鹿榮雪酥這個江山的邊霆。

……

時間便是在薛綺總裁漫無目的的思索間所悄然流逝的。等待薛綺再次回神時，石虎的小破車卻早已經到達目的地，安靜地停在鹿榮雪酥影視股份有限公司的停車場。

而薛綺總裁的至暗時刻，便是從這次下車後，開始正式地計算。

「薛綺總裁，請吧。」雖說是邊霆派系的人，可是薛綺到底也算是自己的頂頭上司，所以這便是石虎在停車之後，默默地打開車門後，對薛綺好言好語的原因所在。

「溜須拍馬的場面話就不必多言。」薛綺淡淡地看著石虎一眼，並不領他的情：「我自鹿榮雪酥創立之初起，聽過的好話豈止上千呢？」

「又不是真心的，說出來的場面話又有什麼用？」

石虎頓時語塞，明白薛綺總裁這是在和自己徹徹底底地劃清界限，所以就連一個逢場作戲的機會，也不願施捨給自己。

只是現在的他，已經是真正意義上的，再也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薛綺總裁，沒什麼可說的，就祝您好運吧……」石虎猶豫再三，還是決定最後再為自己正名一次：「這位大人對我有恩情，所以他說的話……」

可惜的是，薛綺就算是最後的告別之語，也不願留給石虎半點光陰。

「恩情？你難道說聽的懂自己在說什麼嗎？」薛綺的嘴角掀起一抹嘲弄的笑容道：「不管與你有恩的人是誰，難道說有我給你的恩情大麼？」

「說句不好聽的——這全公司，又有哪個人，不仰仗我來吃飯呢？」

「這個……」薛綺的話語就仿佛是一根鋒利的箭矢，狠狠地刺進石虎的胸膛。

這其實也不怪薛綺總裁揭石虎的老底，實在是石虎自己說的話沒有經過大腦思考。

但凡只要是鹿榮雪酥這個公司的，又有幾個沒有接受薛綺總裁的恩情呢？

……

「薛綺總裁，人各有志。」說理說不過薛綺總裁，石虎便也只有規規矩矩地接受著自己「叛變」的事實：「就算是我和您的立場不一樣，可是歸根結底，我們卻都是在為鹿榮雪酥這個公司做著貢獻。」

「難道說，不是麼？」石虎眼神輕飄地看著薛綺，眉眼之間的戲謔感，可以說是不言而喻。

「你倒是會避重就輕的。」薛綺不置可否地笑笑：「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們就免了吧，你的老闆是誰呢？直接帶我去見就行。」

薛綺開口閉口就是一句「你的老闆」，話里話外的意思，卻是完全沒有把石虎當作是自己人看。

不過這也難怪，畢竟是石虎先發制人，狠狠地傷透薛綺的內心。

「倒也是。」見薛綺幾次三番地無視自己惺惺作態的好意，石虎這邊卻也沒有耐心再陪薛綺演戲，直截了當地道：「既然如此，薛綺總裁這邊請。」

「你帶路吧。」

……

這是薛綺所熟悉的鹿榮雪酥，卻也和薛綺印象中的鹿榮雪酥可謂是大相逕庭。

冰冷單調的公司過道中，薛綺默默地跟在石虎的身後，開始揣摩將自己費盡心思綁來自己公司的這位高管，究竟是何許人也呢。

直至，周圍的景色越來越熟悉，薛綺的眼神，也從一開始的茫然無措，到接下來的若有所思，到最後的無比震驚。

隱隱約約的，薛綺的心中已經是出現一個呼之欲出的名字。可是……本著惺惺相惜和彼此熟悉的原則，薛綺一直沒有將這個人考慮在內。

「他？不可能吧……」看著眼前越來越熟悉的景色，薛綺卻還是不敢相信自己心中的猜測。

興許，事情還會有轉機呢？

這是薛綺第一次，希望自己的猜測是個錯誤，希望自己印象中的好人還是好人——希望海的盡頭還是海，希望花的深處還是花。

只可惜，他的不切實際的意想，卻終究是會飛灰煙滅。

……

邊霆副總裁的辦公室門前，石虎默默地停下腳步。

此時此刻，可謂是無聲勝有聲。薛綺總裁先前的心中的一些猜測，也總算是塵埃落定。

「你的上司，就在這扇門的後邊？」薛綺一言難盡地看著石虎，心情可以說無比複雜。

「薛綺總裁，您也是我的上司誒。」已經是事到如今，石虎對邊霆，卻還是稱的上是忠心耿耿。

「你知道我在問什麼。」薛綺的臉色冰冷凜冽，對石虎的回答很不滿意。

「這位大人就在門後，想知道的話，還請總裁大人自己動手。」說完這一句話之後，石虎便是再也不給薛綺透露半點消息，飛快地逃離現場。

薛綺卻是沉默地立在原地。著魔般地思索著僅僅一個問題：為什麼會是邊霆？

以他和邊霆的關係，不應該誒。

但是很可惜，這些問題的答案，卻只有等候他親自開啟這扇潘多拉的門，便才可能得到問題的答案。

……

略微思索片刻，薛綺最終還是下定決定，掙扎地開啟這扇辦公室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