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往回倒退两天。
京城,怀柔影视基地,靠近出口的地方,摆着个摊位。
一名身穿道服、微胖的道士在给人算卦,道士抬眸,眼睛眯成一条缝,望着摊子前的瘦高个。
“你北漂有一段时间了,之所以迟迟不红,是因为运气不好,必须转运。”
“怎么转运?大师,请教教我。”
“最适合你的方法是改名!”
“改名字?”瘦高个不太乐意,彭强有什么问题,他觉得父母取的名字挺好。
道士捋着下巴上的短胡须,从容不迫道:“刘德桦原名刘福荣,成珑原名陈港声、王非原名夏淋。”
“那鹰原名叫叶赫那拉鹰,曾用名艺名苏丙和苏冉,还有张嘉益、包括陆远的小女友,甚至他本人也改过名。”
“陆远也改过名?”
道士小声说道:“当然,他是江西人,据说o8年找龙虎山的前辈给他改的名,改完《潜伏》就火了。”
彭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等秘事,忙弯下腰,问:“大师,那我改个什么名字比较合适?”
道士掏出一本破破烂烂的古书,翻开,右手掐指头诀,不时露出眼白,大概半分钟,才装模作样的点点头。
“有了,我已经给你算出来一个注定会出人头地的名字。”
“什么?”
道士不语,不经意地瞥了眼摊子上的二维码。
彭强哦了一声,当即掏出手机,利索地付款。
“支付宝到账,2o元!”
“这个名字就是。”道士摊开一张白纸,提笔,在纸上刷刷写下两个大字。
彭强看着那两字,一头雾水,啥玩意儿,自己好歹高中毕业,咋不认识啊!
要的就是你不认识道士心里嘀咕,表情愈高深,笑了笑:“禺厶!”
“鱼丝?”彭强惊讶。
“没错,以后你就叫彭禺厶。”
“。”
彭禺厶拿着写有鱼丝二字的纸张,回到住处。
所谓的住处实际就是一间杂物地下室,每个月租金18o块,住的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北漂。
不大的位置住着8个人,逼仄异常,且满屋子都是汗臭味和臭袜子味。
彭禺厶对臭味早已习惯,甚至能判断出谁的袜子时间最长。
他出生于甘肃天水,一座西北名城,素来有“陇上江南”的美称。
高中毕业后,像大多数考不上大学的同学一样,选择去深圳打工。
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玩具厂的流水线上当工人,他只干了一个月选择辞职,理由很简单: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第二份工作是去富士康做切割钢铁的机械工,富士康虽在全世界都大名鼎鼎,却和一个普通的机械工无关,他每天都要忍受切割钢铁时的恐怖噪音,晚上回宿舍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聋了。
他勉强熬了一个月,再次选择辞工,理由依旧是: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后来他又做了其他工作,可惜没有一个如意的,在那些把人当做机器使用的工厂里,他感觉不到一点做人的快乐。
最终他回到老家,当了个网管,工资勉强可以吃饱饭,偶尔幻想着将来自己也开一家网吧做老板。
直到有一天被陆远的某次采访感染,他突然想和对方那样,从跑群演开始,一步步走到最高,成为大明星。
今年年初,他去找一个玩《劲舞团》结识的女孩,该女孩在京城当群演,请她“捎”自己去“北漂”。
女孩倒也爽快,没过几天就带他来了京城,不过比较“耿直”,把他往京城南站一扔就走人了。
距离2o13年初来到京城,一年即将过去,一事无成!
彭禺厶简单的洗了个澡,上床躺下,年事已高的床板吱呀作响,与他对床的舍友被吵醒。
“强子,回来了?”
“嗯。”
“几点了?”
“马上一点。”
“哦。”舍友含含糊糊地应了声,打起呼噜。
彭禺厶掏出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他刷了会儿微博,现在他的关注名单里,刘施施了一张她和陆远在海边捡贝壳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