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还没多少人,俩人挺闲的嘴碎了半天。
今天的晚餐主菜是咖喱牛肉,咖喱膏是餐厅自己熬制的,汤汁很浓郁,带有微微的辣,很开胃,这一餐趁热吃是最香的。
柯青裁和夏曦开了餐盒之后也都被香气吸引,终于顾不上斗嘴,开始安静吃饭。
过了一会儿,柯青裁空着的右手边位置有人坐下。
来人没说话,估计是跟他不太熟的同事,柯青裁加快了咀嚼吞咽的动作,打算吃完这口主动跟人打声招呼。
就在他还没抬头时,身边的人从其他人手里接过了递过来的晚餐,然后很低沉动听的声音简短的说了声“谢谢”。
柯青裁动作顿住,脑中情不自禁回荡起刚才这个声音在卫生间里的喘息。
然后他抬起头,看到了坐在身边的庄捷。
庄捷没看他,十分自然的、神色如常的打开自己的餐盒,好像这个座次重复了无数次似的。
实际上从前他们都忙,出现在餐厅的时间不固定,而且彼此有意为之,坐得位置从来都是南辕北辙。
柯青裁另一手边就是夏曦,小姑娘嗑的cp突然发了隐糖,激动得她浑身哆嗦了下,柯青裁听见了很小的声音在耳边嘟囔:“哇,顶A和顶O的第一次同桌晚餐……”
柯青裁看着庄捷笑了一下,心里想得却是你要是知道顶A和顶O背着你都干了些什么,怕不是激动得脑淤血。
庄捷这才抬起头朝他看过来。
对上那双黑眸,柯青裁发觉他还是有点脸热,不过忍住了没躲开,无声的用口型跟庄捷说“没事”。
然后少校的眼里出现了一丝很明显的诧异,看着他挑起了眉,像在意外刚才落荒而逃的人这么快已经恢复如常。
柯青裁把头低了下去继续吃饭,只是对着自己的饭忍不住又轻笑了一声。
夏曦转头诧异的看他,咕哝了句:“好好的干嘛突然笑这么苏……”
在很多人同时在场的情况之下,柯青裁和庄捷同桌形似平常的吃了一顿晚餐。
柯青裁先吃完了,就没什么再继续待下去的理由,低声跟庄捷说了句:“我吃完了,先走了”,庄捷回了声好,他起身拿起吃空的餐盒离开。
不过吃完饭之后他没能马上回到房间,而是接了医援团队那边的几个电话,他们已经抵达了j星医院,跟柯青裁反馈了一下现状。
柯青裁干脆回办公室拟了份表格给他们填,也好看看每个人的意见和需求。
全部弄完之后,又到了九点以后。
回自己房间时,柯青裁还在门口作了下自我建设,心跳放平些,尽量轻松自然的开了房间门。
然而脸上却出现一秒空白——少校没在,房间里透着夜色的凉,一片黑暗,屋子里没人。
他愣了一下就走进了房里,并没有失望之类的情绪,少校就算下午回的早也不代表没事了,再出去也很正常。
只是走进房间之后,看到客厅的茶几上面放了三个装了腺液的管子时,柯青裁诧异了起来。
他走过去拿起茶几上的腺液轻嗅,闻到了熟悉的味道,终于拧起眉头。
不过他仍然照常洗澡、回床上、跟麦麦通话,一切都没什么变化,除了打开了少校的私信查看无数次。
终于在两个小时之后,跟少校的对话框里收到了一条新消息。
【少校】:今晚不回
柯青裁拿着通讯器又等了一会儿,但没有后续,就只有这样四个字,连标点符号都来不及打似的。
柯青裁想了想,回了条消息:是易感期了吗?
然后庄捷并没有再回复消息。
即便柯青裁的理智很清楚,会让他留下腺液离开的除了易感期应该不回再有其他可能,并且alpha易感期发作的时候根本没法向外传递消息,能发四个字出来恐怕都是极限了。
可柯青裁这个时候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思想,毕竟庄捷的身份特殊,万一遇到什么危险也不是没可能。
他给庄捷打了个电话,只是电话提示音响完也没人接通。
但除此之外一切正常,卫队和航星那边都没有异动,柯青裁知道少校如果出什么意外的话不可能毫无动静,最大的可能还是易感期。
最后他抱着手机睡着了。
只是这一觉堪称他孕期最不踏实的一觉,心里惦记是一方面,还有就是觉得房间空。
明明只是个很小的屋子,和另一个人一起在这里时觉得屋子对他们两个大男人来说实在有点挤,但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又放不下惦记。
这一晚,柯青裁睡着睡着莫名醒来好多次。第一次醒来是在睡着两个小时之后,他毫无预兆的就醒了,看了看时间,强迫自己继续睡。
接着凌晨四点又醒了第二次,这次醒来他连困意都不怎么感觉得到了。
他只好拿起通讯器百无聊赖的划,找了不少无聊的东西看,指望把自己再次催眠过去。
黑沉沉的夜里,房间没开灯,只有通讯器的光线照在柯青裁的脸上。
正在这个时候,他的通讯器在安静的房间里发出了【叮】一声提示音。
柯青裁昏沉的脑子一下被敲醒,很快的把通讯器切换到消息页面。
【少校】:对。
柯青裁大大松了口气,这一晚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庄捷能回消息说明处于易感期释放过后,中间短暂的清醒时刻,这个时间通常不会太长,于是柯青裁手上敲字回复的速度很快。
【外交官】: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