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势必不知会死上多少的人”
“王爷,难道这些个百姓,我们真的就不管不顾吗?”
“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个文臣家族和士族动手,锦衣卫的探子就悄悄的暗中收集证据,就行了吗?”
此事。
其实纪纲不该问。
或者说这话,乃是多余的问,亦是妥妥出他之范畴和职责的事情。
这些个道理,纪纲能够成为锦衣卫指挥使,自是心中比之任何人都清楚。
但为何要问?
实乃是朱高煦此间的布局,所牺牲的人数,以及此间的狠辣程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乃是真真实实的让他这个能知小儿哭啼的刽子手,想着都不禁有些胆寒和害怕啊!
因为一旦所预料没有任何偏差的话,那么就眼下生的事情,则绝对不是死一两个、几十几百个几千个人那么简单,乃是实打实的,奔着十万或者数十万人的性命而去的啊!
想一想,动却则是十万、数十万人的性命。
比之他这个抄家灭族,这么多年死在他手中的人命,两者一对比看来,真的是小巫见大巫,完全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当然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以往死在纪纲手中的人,可以说没有任何一个人是无辜,为此主宰和经手要了那么多人的性命,纪纲心中则不会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但今时今日则完全不一样,朱高煦的谋划、不可否认,乃是谋划群臣,但是这里面所牵扯着的人,或者说罔顾的人命上,则有着极大一部分的人,全部都是天下无辜的百姓,并且一下牵扯到十万和数十万的无辜百姓啊!
就当下的计划和谋划,让饶是纪纲这般杀人如麻的刽子手,闻之、行之,都不免有些胆寒和害怕,或者说有些过不了心中的那一道坎,觉得太过于残忍和狠辣。
也正是如此,原本知晓面对命令,纪纲的职责,本应老老实实的完成任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完全没必要为之多说多言,但终归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说出这等不合时宜话语的真正原因。
听了这话,朱高煦微微愣了一下,短暂的愕然后,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眯了眯,他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神情有些复杂的纪纲,同时大概也能够猜到纪纲所想,紧跟着出言道:
“成大事者,终归会有牺牲。”
“这乃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倘若不然的话,咱们的这个局,就绝对不可能安稳和依照咱们的想法实施下去。”
“没办法实施下去,受苦受难的终归还是天下的黎明百姓。”
“变革和改革,哪里有不流血和牺牲的?”
“一个是慢性死亡、慢慢的被逼入绝境,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一个则是以前辈人之性命和牺牲,换取后世之人的平安享乐。”
“毕竟你也是聪明人,也是与之当下的事情,从头跟到尾的,自是比之任何人都清楚和了解,这乃是传承了成千上百年根深蒂固的思想。”
“想要打破谈何容易。”
“所以,饶是本王也没有任何的办法,纵使本王不愿意,也不得做出这等选择和抉择。”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神情于当下变的无比郑重了起来,沉声继续道:
“行了。”
“依照本王所言的方式和方法去做吧!”
“想来那日咱给你说的那些个话语,你出意外的话,你肯定也早早的就传递给了远在漠北的老头子。”
“这么长的时间,不管是你也好,咱也罢。”
“皆是不曾收到过,来自老头子命令和制止咱们布局和行动的册子奏章之类的东西。”
“那么也就代表着眼下咱们的布局,老头子也是同意的。”
“所以,不用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
“枉死也好、无辜也罢,咱们没办法管那么多,咱们唯一能够做的,就是让他们那些个人的死,相对更加的有价值,只要做到了这一点,也算是对那些个百姓有一个交代。”
“也不算是完全负了他们。”
“可明白?”
是啊!
就像汉王所言的那样,生这么大的事情。
他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乃是朱棣妥妥的心腹,又怎么可能不将这样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上奏远在漠北征战的朱棣。
这么长的时间,他从来不曾收到过朱棣的回件和命令。
如此态度,又何尝不是,在明确的告知于他,此件事情乃是得到了永乐大帝的支持和认可,认为他们的布局没有任何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