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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頁(第1页)

賀蘭香盈盈一福身,語態千嬌百媚,「妾身恭送將軍。」

待那高大的身姿走出鋪子跨上馬背,馬蹄聲消失在耳畔,賀蘭香方想起將手中攥出汗來的煙杆放下。

細辛率先看出賀蘭香的異樣,扶住她,壓住哆嗦的聲音道:「主子,咱們不妨換條路子走吧,奴婢覺得,嚴副將這條路行不通了。」

賀蘭香手掌收緊,看著門外馬蹄揚起的塵埃,眼神冰冷,笑意明艷,「行不通?我看是正合我意。」

她本來還在頭疼該怎麼挑撥嚴崖與謝折的關係,現在可好,都不用她再做什麼,嚴崖自己就會因謝折的殺心而對她生出更多的同情與憐惜,她有預感,再這樣下去,恐怕不必她多費心機,嚴崖過不了多久就會主動帶她逃離。

揚在半空的塵埃穩穩落下,賀蘭香收緊的掌心漸漸放鬆,眼前浮現那雙暴戾冰冷的黑眸。

她就不信,她的心思,會細不過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男人。

*

丑時二刻,夜深人靜,彎月斜掛天際,清輝幽裊,點綴在鹿門山漆黑的山脊上。

因白日受了驚嚇,賀蘭香吃了安神茶,早早便歇下,兩名丫鬟亦上榻就寢,主僕三人正值睡意最深之時。

忽然,門開始震盪。

細辛睡意淺,最先驚醒,望門斥道:「什麼人?」

晃門聲倏然停了,房中也寂靜下來。

正當細辛以為是自己出了幻覺,準備倒頭再睡時,晃動聲猛然激烈,大有將門栓晃斷之勢。

賀蘭香與春燕隨之驚醒,春燕掌燈,上前欲要開門。

賀蘭香厲斥:「等等!」

她望著於昏暗中哐哐作響的門,心知謝折不可能這麼晚來找她興師問罪,更不可能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門外的人沒理由是謝折。可除了謝折,還能有誰?

嚴崖的名字跳到賀蘭香的腦子裡,但她隨即再度否認,畢竟嚴崖受了兩百軍棍,即便是想帶她走,也定是在將傷養好之後,不可能選在這個時機。

門外之人身份成迷,這門,開不得。

這時只聽一聲巨響,開門與否已無意義,因為門已被狠狠撞開。

一個渾身酒氣的粗壯士卒闖入房中,搖搖晃晃地便朝賀蘭香撲去,「美人兒!讓我親一口,親一口!」

細辛春燕皆已嚇呆,愣在原處一動不能動。

賀蘭香也不知哪來的魄力,抄起堅硬的瓷枕便朝那人的腦袋砸了過去,只聽一聲悽厲嚎叫,瓷枕落地,士卒捂頭痛呼。

趁這眨眼瞬息,賀蘭香下榻便往門口跑,士卒見狀,伸長手臂朝她肩膀抓去,未能得手,只扯下她的薄紗寢袍,袍上尚沾余香。

門外長廊,月色如水,美人香肩外露,宛若花樹堆雪,香艷絕倫。

賀蘭香剛衝出門,迎面便撞上堵堅硬的胸膛,周遭火把灼灼,殺氣凜然。

她喘息點點,無視謝折冷若冰霜的表情,白膩細嫩的手指抓緊了他青筋盤虬的小臂,抬頭,眼眸濕潤,「將軍救我。」

二人視線相對,天地恍若無聲。

謝折握住她的手腕,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她的手挪開,脫下自身外衣,披在了她的肩上。

「將軍饒了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喝多了!要怪就怪她!是她太美了!」

士卒被擒,撲跪在地磕頭不止,以性命起誓今後絕不會再有下次。

謝折瞧著昔日與自己並肩作戰的部下,黑瞳中無情無光,有的只是漠然與冷酷,道:「遼北大營,軍中三忌,忌酒忌淫忌賭,若有違反,殺無赦。」

賀蘭香躲在他身後,聽到「殺無赦」三個字,不由打了個寒顫。

但她不相信謝折真能下那個狠手,甚至,她有點懷疑這醉鬼便是謝折派來的,好殺雞儆猴,警示嚴崖。

什麼殺無赦,八成也就做做樣子,等到其他人一求情,也就從寬處置了。

果不其然,她思緒剛落,求情聲便此起彼伏,什麼功過相抵,什麼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什麼這麼多年兄弟。話里話外,無非是要保其性命。

謝折未應任何一個人的聲音,口吻冷沉,放出吩咐:「叫醒眾人,集合演武場。」

那一瞬間,賀蘭香感覺在場所有人的臉都白了下子,那犯事的士卒更是直接昏死了過去。

賀蘭香不解其意,也不能跟隨前往,只好留下捱到天亮,再派出丫鬟去打探消息。

晨霧裡,細辛慘白著一張臉歸來,在賀蘭香的追問下,戰戰兢兢道:「昨夜將人押到演武場之後,謝將軍當著所有將士的面,親自用刀,砍下了那個人的頭顱。」

賀蘭香聽了,乍是覺得痛快,細思過後,又遍體冰涼。

當著所有人的面,親自動手,砍下了那人的頭。

莫說嚴崖已無可能,她想,即便再換一百個人,恐怕也不會有誰膽大包天,敢冒那個風險受她誘惑,助她出逃了。

絕望中,有股淡淡的,冷冽如烏山冰雪,又如煙中松針的氣息,若有若無,縈繞在她的鼻息之間。

賀蘭香別過臉,瞥到枕旁整齊疊好的男子衣衫,未有猶豫,照著便捶了一拳。

第17章蠻匪

泗州南北交界,溝壑嶙峋,層巒起伏,山路四下樹木叢生,空氣中瀰漫一股盛夏時節山林中特有的腥臊之氣,若定睛去尋,可在雜草中看到被野獸啃食剩下的動物屍,已腐爛發臭,周遭蒼蠅圍繞,令人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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