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一种独占欲,无非是一种不甘心。
无非是想要个缥缈的承诺,无非是想证明自己值得。
无论是逼着对方承诺,还是被逼着承诺。
明知道这不过是口舌之快,却还像个傻子似的觉得无比满足,无比快乐。
爱情当真是这世界上最愚蠢,又最残忍的游戏。
乔季同醒来的时候,下半身都没了知觉,脑袋晕车似的沉。他难受得动了动,一个寸劲儿上来疼得他嘶一声。
他挣扎着要坐起来,膝盖一软,咕咚一声栽地上去了。
卧室的门被推开,黎建鸣进来把他抱回床铺上,心虚地讪笑:“做过火了。”
乔季同看了一眼黎建鸣。光着屁股,梢上还滴着水。
看样子是正在洗澡,听到动静跑了进来。
乔季同觉得又暖又好笑:“你是不是有什么瘾啊?”
黎建鸣腮帮子鼓了鼓:“我这是年轻。”
乔季同哼哼道:“说得好像我多老似的。”
黎建鸣看着他嘟嘟囔囔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
“笑什么。”
“你在我面前,从来没这样过。”
“怎样?”
“就很自然很放松。”黎建鸣站起身,弹了弹他光洁的脑门,“以前你跟我说话,就像在脸上扣了个面具。畏畏缩缩恭恭敬敬,恨不得跟我离八百里地去,也不会开玩笑。”
“跟老板说话和跟,不一样的。”
“嗯?说话别说半截儿啊。说全了。”
乔季同别过脸:“赶紧接着洗澡去,小心感冒。”
黎建鸣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扒在他脸跟前吹气:“哎,叫声老公听听。”
乔季同闷声道:“你不要欺负老实人。”
黎建鸣还就赖上了,隔着被子囫囵抱着他:“就一声。一小声也行。”
“不是音量的问题。”
“你这么叫过别人吗?是不是因为叫过那个三黄鸡”
“没有。”乔季同果断地打断他,“没这么叫过任何人。我就是叫不出口。”
黎建鸣把脸凑得更近,像块牛皮糖一样死缠烂打:“那我要当第一个。”
“我真叫不出口。”
“叫一声又不会少块肉,叫吧,小乔,小小乔,都督想听”
黎建鸣脸还肿着,头湿着,黑眼睛湿漉漉的,像是一只温驯的大狗,让乔季同于心不忍。
耳边忽然想起昨晚,黎建鸣在他体内释放时说的那句话。
「要是我腻了你。你就杀了我。」
也许黎建鸣的追求不过是一时高兴,也许这句承诺也只是欲望里的逢场作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