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远洲短促地惊叫一声,身体向上绷紧,像是张将断的弓。
余远洲一遍遍崩溃,喉咙里出痛苦的呜咽。比起疼痛,生理反应更让他恶心。滚烫的脏灌进他的身体,把他的灵魂烫得满目疮痍。
丁凯复泄完,周身的暴戾又消失了。坐在床边抽烟,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余远洲的头。忽然余远洲激烈颤抖起来。
“疼了?”他偏头看向余远洲的脸。就见他双目灰败,汩汩流着眼泪。颤抖幅度越来越大,牙齿磕哒作响。
丁凯复碾了烟,躺到余远洲身边,把他扣进怀里。
余远洲不挣扎也不反抗,像个木偶似的,只是不停流泪。
丁凯复轻叹一声,换上了温柔的口吻,轻轻拍打余远洲的后背。
“远洲,你乖一些,我愿意给你自由。可你太不老实,我怕放你出去,就再也抓不住你。”
“跟我吧。我会对你好的。”
“你想要什么?不管是钱还是权,我都能给你。”
一句一句好似情人的甜言蜜语,听在余远洲耳朵里,却是像是撒旦的低吟。
余远洲动了动嘴唇,颤声道:“别动他们。”
丁凯复沉默了一会儿,妥协道:“好。这次只给他们一个小小的教训。”说罢又低头去吮吸他脸上的眼泪,亲一口,说一句。
“我这人不缺别的,就缺度量。谁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他好过。这俩兔崽子三番五次触我霉头,我本想让他们见点血。不过看在你刚才把我夹爽了的份上,我愿意手下留情。”
“你打算做什么。”
“玩个游戏吧。游戏名就叫,「叫你家长来学校」。”丁凯复刚说完,就扶着额头低低笑起来。等他笑够了,又把余远洲的眼镜摘下来架到自己鼻梁上,眯起眼睛打量他:“你不是问我看上你哪儿吗。我今天就告诉你。我就喜欢你身上这股劲儿,让我想起我初中时的班主任。那男的也是瘦高个,戴副金边眼镜。他特看不上我。动不动就眼睛一立,指着我说:「丁双烨,叫你家长来学校!」「丁双烨,你真是一颗老鼠屎腥一锅汤。」「丁双烨,你朽木难雕,烂泥扶不上墙。」”丁凯复说着说着,又被自己逗乐,大笑起来。
不是开怀的笑,不是鄙夷的笑,不是苦涩的笑。
而是一个黑沉沉的笑,从破旧的岁月里穿透过来,像是生锈的铁钉划在黑板上。
蓦地,他又止住了笑,俯身凑到余远洲耳边,低声道:“不过是个臭教书的,还真把自己当回事。我一看他那自以为是的拽样,就特想把他扒光了摁讲台上,让他那张嘴除了浪叫什么都说不出。”
余远洲偏过头,把耳朵从丁凯复的吐息里拉开:“你要恨他,就去找他。我不是他。”
“找他?”丁凯复把眼镜摘下来,架回余远洲的鼻梁,“我初中的时候他都三十多了,现在都得五十了吧。我还没那么重口味,有兴趣去干一个糟老头子。”
余远洲拍开丁凯复摸上来的手:“跟我没关系。我没亏欠过你。”
丁凯复又是笑:“嗯。你没有。你是倒霉。”
余远洲愣了片刻。
他一直以为,丁凯复是心理变态,是不正常,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但如今他才现,原来他明白。丁凯复心里明明白白。
他是明白着坏,明白着遭践人,明白着要毁了自己。不存在良心现,不存在忽然想通,更不存在任何被说服的契机。
余远洲蓦地双手捂住脸,泣血一叹:“丁凯复你放过我吧。”
丁凯复拿开他的手,直视他的眼睛:“放过?不。我要跟你天长地久。”
余远洲闭上了眼睛。眼泪没停,眼珠在眼皮后不住抖动,像是将灭的烛火。身体颤抖得越来越厉害,到最后唇边又是蜿蜒出血线。
丁凯复掰开他的嘴,就见口腔里血肉模糊,牙齿泡在血水里。
他脸色一变,对门口的小弟喊道:“叫医生!”
作者有话说:
丁大狗原名丁双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