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今儿几位皇子会问上门来,可见心中都在嘀咕。
“背后之人应当十分诧异,”阿薇道,“他本以为能借圣上的手让王爷收敛,但事与愿违。一招不灵,他或许还会有下一招。”
说到这儿,阿薇顿了下,直直看着沈临毓,问:“我听外祖父说,安国公险些拆穿了我?”
“他没有得逞,”沈临毓让阿薇放心,但又提醒道,“不过总得小心些,京中老人多,或许还有其他人记得太师夫人,从你身上看出端倪来,万一有没有防备的时候……”
“那王爷呢?”阿薇突然打断了沈临毓的话,问出了她在九皇子府中就疑惑的问题,“王爷为什么要挑衅几位皇子?
我在院子里听的没有那么周祥仔细,但那是挑衅吧?
其中有人正为圣上轻轻放下而心思阴险,王爷还继续煽风点火,一副要自己做靶子的样。”
沈临毓含糊着应了声,问:“阿薇姑娘关心我?”
明晃晃地想转移话题。
阿薇听出来了,丝毫不退让:“王爷不是这般有勇无谋的人。”
“算是挑衅吧,也多少看出了些状况,”沈临毓只好道,“我前回说过,八皇子十分可疑,但他不是单打独斗的料,他一定有同谋。
依安国公的说法,那张字条很有可能也是进了八皇子的手。
今日我故意为之,八皇子下意识瞥了五皇子,虽然很快就收敛了神色。
眼下不好说八皇子的同谋就是五皇子,但起码,他知道五皇子绝不是善茬。”
阿薇正要说话,翁娘子急急寻了过来。
“镇抚司来人递话,说是圣上遣了人手到衙门里,副指挥使拖不住,请王爷赶紧回去一趟。”
突状况,沈临毓没有拖延,匆匆离开。
阿薇送了客,坐着整理思绪。
陆念午歇醒了,惺忪地寻她。
母女两人靠着说了会子话,听着九皇子府的事,陆念的瞌睡彻底醒了。
“五皇子,”陆念思索着道,“我知道些他的事,而五皇子妃,啧!”
阿薇疑惑:“您比五皇子长六岁,那他的皇子妃与您就不是一个年纪的,玩也玩不到一块。”
说来,便是同龄的也玩不到一起。
陆念闺中只与阿薇的母亲范妤交好。
可不是一个岁数,又不一道耍玩的,想生出些多年难忘的矛盾来,也不容易。
“她有个姐姐,与我们一般年纪。”陆念解释道。
说来其实并不复杂。
范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家中子弟酷爱读书,入了金太师的眼。
金太师当时寻儿女亲家、不选门当户对的,只往下寻,他已然权倾朝野,此举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给小儿子早早定下的妻子便是范妤。
从前与贵女圈子无缘的范妤一下子变得惹眼起来,各种诗会、花宴的帖子纷至沓来,她又不能都拒了,便挑着去参加。
也因此,陆念结识了范妤,两人很快就亲近起来。
有陆念这个京城刺头扛把子在,但凡有些恶意的,也都向着陆念去了。
范妤作为“外来户”,算是得了陆念的庇护。
唯独文寿伯的二姑娘,不理会陆念,却阴阳怪气范妤。
两人打听了一番才知道,那位姑娘倾慕金胜霖,因而对范妤这个摘桃的有敌意。
“少女怀春,人之常情,”陆念撇了撇嘴,“她本人鼻子不是鼻子了小半年,算是看开了,不再烦阿妤了。
但她的跟屁虫五妹,仗着只六七岁年纪小,各种混账事不断。”
跟屁虫能跟,二姑娘不带她,还有三姐、四姐,总归是哪哪儿都能见着这小屁孩。
不计较吧,能呕死人。
计较吧,“怎么跟个孩子一般见识?”、“她还是个孩子!”等等的就劈头盖脑来了。
“年纪小不懂事?”陆念翻了个白眼,“我远嫁那年,她也不算很小了,照样恶心你母亲。
你们来蜀地探望我时,我还问过阿妤,阿妤说依旧是老样子,但不是明枪、只出些无聊的小手段,反正外放后天涯各一路,还叫我别为个不相干的人置气。”
“她就是现在的五皇子妃!”陆念呸了声,“原本忙着大事,不耐烦寻个喽啰,现在既然五皇子爱掺和,我们就去会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