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子不要这么浅!”
“你……”
应聆看着地上狼藉,眼中全是怒意:“送客!”
说完,她自己先出了花厅,大步回主院去了。
文寿伯夫人气血上涌,眼前一阵白光,只能先颤颤巍巍坐下来。
缓了好一阵,才在五皇子回府之前离开了。
胡同口,陆念喝完了一碗杏仁酪。
就是上回许富德和久娘吃过的那家,许富德夸好吃,陆念顺路也就来尝尝。
这是从五皇子府去文寿伯府的必经之路,陆念陆续尝了几个口味,等到了文寿伯夫人离开。
只看那匆匆行驶的马车,自然不晓得车里人的状况,但想来,不会很愉快。
一想到这个,心情不错的陆念让摊主多装了一份,带回去给小囡。
杏仁酪进了广客来,母女两人的马车却是回了定西侯府。
她们是来寻桑氏的。
“为何会挑年少时名声不怎么好的文寿伯五姑娘做了五皇子妃?”桑氏听两人问起,一时也没有头绪,“我算算啊,那应该是嫁来京中不久后的事情吧……”
陆骏也在,闻言忙参与进来:“我知道一些往事。”
陆念瞥了他一眼,倒是没有因为嫌弃他而拒绝听他说话,拿下巴点了点他:“说。”
“和周沅有些关系。”陆骏解释道。
周沅便是操办善堂的那位。
陆骏与他多年交情,好友身边的事,他算是门清。
“周沅头一门亲事,放小定后三月女方就病故了,人有生老病死,就这么遇着了也是惋惜,之后,他母亲想替他张罗的就是当时还未说亲、但名声不怎么样的五皇子妃,”陆骏说到这儿顿了下,皱眉嘀咕道,“谁知道她怎么想的……”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陆念啧了声,“才死一位未婚妻,明面上不至于说周沅克妻,但有些人家特别忌讳,敬文伯夫人想继续找门当户对的儿媳妇,不就得多多少少让点步吗?一个疑似克妻,一个名声不好,凑合凑合?”
陆骏:……
这话他无从接起,虽然他也早知道了,大姐总能一张口把人堵住。
无意时就是如此,要是刻意为之,那就更上一层楼了。
“媒人上门去,亲事没说成。”陆骏只好继续说自己的。
陆念奇道:“这还能说不成?”
都是勋贵人家,彼此都讲究颜面,私下得了默契之后,才会请一位身份合适的贵人做媒。
媒人就是走一个过场而已。
真有人自打脸要反悔,也会等换了庚帖、推给八字不合。
哪有让媒人跑空的?
传扬出去,全是笑话!
“当时说嘴文寿伯府的多,说周家的少些,”陆骏道,“后来的事,大姐你也知道了,周沅说的第二门、第三门亲,都是放了小定后女方红颜薄命。
这么一来,周沅克妻的名声就甩不掉了,他自己也不想再说亲事,一心一意捣鼓善堂。
倒是文寿伯府、说穿了就是五皇子妃,她得了个‘命中有福’的名声。”
陆骏说到这儿,桑氏也有印象了。
“好像还得了高僧批算命格,‘有福之女’、‘富贵绵长’、‘命中消灾’,当时全是这种说法。”桑氏道。
陆念根本不信这些,笑容讽刺。
阿薇听着舅舅舅娘的话,问道:“所以,她从前那些坏名声一扫而空,反倒得了好命格,这命格打动了梁嫔娘娘,挑她做了儿媳妇。
身份大不同了,各府不好随便把皇子妃闺中的事情挂在嘴边,所以好的坏的都不说了。
是这么一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