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搞清楚狄仁杰为什么招供,婉儿决定去会一会来俊臣,看看能否从他那打开缺口,尽管是微乎其微,但婉儿还是决定一试。
“给娘站住!你哪都不能去!”郑氏把住院门。
“亲娘,怎么了?”婉儿暗惊,难道母亲知道?
“不准去!在家好好待着。”郑氏说。
“陛下还等着呢,欺君之罪当斩,娘不会这么糊涂吧?”婉儿摇晃着母亲的手臂撒娇道。
“别骗娘了,今日无朝,你是去见来俊臣。”郑氏说。
婉儿更加吃惊,这事对谁也没说过,娘怎会知道?
“答应娘,不去见来俊臣好吗?他对你一直都不怀好意,这会你去,不是羊入虎口吗!”郑氏哀哀地恳求。
“女儿说了去见来俊臣吗?”婉儿试探道。
“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你的心思娘知道,救狄仁杰来俊臣是关键,你一定会去见他的。”郑氏说。
“知女莫若母啊!”婉儿不得不佩服母亲的敏锐。
“咱不管狄仁杰的事好吗?娘太担心了!”郑氏哀求着。
“娘!婉儿会保护好自己的。”婉儿说。
“保护什么?多少回九死一生?你是不想让娘活呀!”郑氏负气道。
“女儿不孝,总让娘担惊受怕!”婉儿轻轻撩开郑氏额前耷拉的一缕丝,见母亲一夜间又憔悴了许多,心下暗疼。
“既知不孝何故要为!”郑氏说。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母亲比婉儿还清楚。”婉儿叹道,心想我只能委屈母亲了。
“你可以不孝,娘不怪你,但不可以总是拿自己的命不当一回事,娘年纪大了承受不了你知道吗!”郑氏苦口婆心地劝说。
“婉儿知道,只是这形势逼人,亲娘让婉儿如何是好!”婉儿没半点退让的意思。
郑氏见劝不动婉儿,只默默地流泪。婉儿为母亲擦泪,可越擦郑氏越流,直到婉儿亦一串一串的泪水流下来。
“行,婉儿听娘的,不去了。”婉儿实在不忍心再让母亲担心。
“走,婉儿陪娘回屋。”婉儿拥着母亲。
“真的不去了?”郑氏顿喜。
“真不去。”婉儿说。
郑氏扑哧露一个笑,可笑容转瞬即逝,她望见婉儿一脸愁容。
“唉!”郑氏又叹一声。
“娘又怎么啦?”婉儿问。
“今日不去,明日还是要去,明日不去,后日还是要去……你终归是要去的!”郑氏哀哀道。
婉儿听了不语,只管紧紧揉住母亲,心中叹道:母亲啊,女儿欠你的太多,可是,可是……
“狄仁杰真那么重要吗?”须臾郑氏像是喃喃自语又似问婉儿。
“女儿不会看错的,他能挑起大唐的栋梁!”婉儿说。
“可现在是大周帝国。”郑氏说。
“大唐大周,在婉儿看来不过是同一杯茶换个杯盏而已,但如果这杯茶被人给泼了,那后果就严重了。”婉儿话里有话。
郑氏默然,她在掂量,大唐与个人生命孰轻孰重。
“道理娘都懂,只是,娘心疼我的婉儿!”郑氏眼泪吧嗒吧嗒地掉。
婉儿明白,郑氏又一次选择了大局。
“其实娘也一直心系大唐的,不然怎会有今天的婉儿?”婉儿偎依着母亲。
郑氏不语,谁说不是呢?他们郑氏家族几代侍唐,伯父郑泰随唐太宗一生戎马,功绩赫赫,父亲郑崇素一生侍三代唐君李渊李世民李治。一句话,郑氏家族与大唐风雨同舟荣辱与共,郑氏怎能不心系大唐!
“亲娘被婉儿说中了吧!”婉儿有些小调皮。
“唉!谁说不是呢!”郑氏叹了一声承认了。
“狄仁杰对大唐真那么重要吗?”郑氏再一次问。
“相信女儿,狄老有经天纬地之才,他能干大事,也只有他能镇住武承嗣。”婉儿说。
“你答应娘要安全回来!”郑氏把婉儿揽在怀里好一会含泪道。
“亲娘这是同意了?!婉儿就知道娘是深明大义的!”婉儿随即在母亲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还有心情淘气,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郑氏哀哀道。
“娘送送你吧。”郑氏说。
“别呀,送来送去的,搞得人心惶惶,女儿真不会有事的。”婉儿说。
“好吧,娘就不送。”郑氏嘴上说不送,但却久久站在院门口目送,直到婉儿的背影消失还久久张望不愿离去。
第八十一章罗织构陷侯思子,巧计妙施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