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弈阳费劲地挪着身子,有些疑惑地看着钟商,脸上勉强挤出一抹笑:“它好像认识你。”
钟商低眸,霎时间眼里布满阴翳:“你是不是有病?”
祁弈阳满不在乎的嗤声:“玩玩而已,你怎么不关心我有没有事,我可是被拖了大半圈。”
钟商努力压着火:“他救了你。”
而你却让他身陷险境。
要不是手里握着千澜的缰绳,钟商真的会扑过去把人狠狠揍一顿,天知道,他刚才的心跳有多快。
接收到他的怒意,祁弈阳扯唇冷笑,沉着脸看向远处的荣湛,神情复杂,黯淡的面容下蓄积着波涛汹涌。
工作人员抬着担架小跑过来,几人合力把祁弈阳抬到上面,检查一番,没什么大碍,只是些皮外伤,不过脚踝骨折,一时半会儿站不起来。
祁弈阳被抬走,钟商牵着千澜往围栏外走去。
这一幕被跑道另一边的荣湛尽收眼底,看着千澜乖乖跟着那人走,眼里跳出几缕疑惑。
“荣博士,这边。”老板叫了一声,示意他把平静的马儿带到安全地带。
荣湛趴在马背上与马交谈,用低沉、柔和、舒缓的语调缓和紧张氛围,确定□□之马恢复正常后,他翻身下马,牵着缰绳与老板并肩前行。
两人没说太多,各怀心事,老板还在担心祁弈阳有没有受伤,荣湛则是有了另一个决定。
当所有马匹被送回马厩,赛场上陷入一片寂静。
祁弈阳被救护车送往最近的医院接受治疗,令人意外的是,钟商没有跟着离开。
俱乐部接待大厅,荣湛和老板在这里碰见了钟商。
三人互看几眼,一阵无言。
留下来也不错,正好荣湛有事宣布,他的目光从钟商脸上淡淡扫过,随后转向老板,声音无绪:“祁弈阳不尊重比赛,对待马匹如牲口,这种人不配,你把他的名字从会员名单里移除,至少在马场,我不想再看见他。”
从他嘴里很少流出这么决绝不留情面的话,他板起脸,和颜悦色尽收,气场变得冷峻不怒自威,没人敢忤逆。
老板不自觉地点头:“我会处理。”
得到老板的答复,荣湛缓慢侧目,视线对上钟商略微湿润的眼眸:“钟先生,你认为呢?”
钟商特别想解释赛场捣乱不是他的主意,但人确实是他带来的,依照他留给荣湛糟糕的印象,这事儿估计要算在他头上。他心里特难受,担心荣湛的安危胜过其他一切,表面还要装样子:“随你,我又不是股东。”
“那就这么办。“
语毕,荣湛转身就走。
钟商立在原地迟疑几秒,眸色一冷,抬脚跟上去。
老板一个人在厅中凌乱,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不明所以地摇头:“真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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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湛进了更衣室,刚把马术服的腰带解开,门口那里多了一道身影。
钟商靠墙而立,低垂着眼开口:“你没事吧。”
荣湛拉开衣链,褪下连体装,露出精壮的上半身,头也不回道:“你应该问问你的好朋友,他伤的不轻。”
男人脊背肌廓线条分明,挺括有型。
钟商看得双颊烫,又不是没摸过,可他就是控制不住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