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信不信的,反正……”罗贝笑了一下,“反正现在他们一家三口挺好的。”他说着长吁了口气,“我奶奶也很满意,因为觉得和那个阿姨门当户对。”
涂白棠沉默着看向了窗外,片刻后说道:“要不,你就告诉你爸,说没买到机票吧。”
罗贝愣了愣,摇头道:“晚了,我昨天给他消息说了航班号。”
他说着抬手伸了个懒腰,感叹道:“这个提议好诱人啊,你怎么不早点说。”
“对不起。”涂白棠说,“……早点回来。”
实际乘机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困难。
在向航空公司的工作人员提供了医院出具的证明后,立刻有乘务员推来了轮椅,一路把他送上了飞机,旅途中也多有关照,落地后又一路护送他出机场。
那之后遇上的第一个难题是,他联系不上罗昌盛。
电话没人接,消息没回应。
罗贝本想着直接去医院,奈何根本不知道地址,干等了半天后不得不选择先打车回家。
可到了目的地后,小区保安不肯放人。
罗贝太久没回来,身上也没带钥匙,又联系不上家人,只能站在门卫处和保安大眼瞪小眼。
就这么耗了半个多小时,他尚未恢复的关节开始难受了,迫切需要赶紧找个地方躺下。
走投无路之下,他硬着头皮给谌早打了个电话。
本以为会太过唐突,却不料谌早对他的突然出现表现得十分欣喜,算着他打的车快要到达,提前跑到小区门口迎接。
见了面,他一把搂住了罗贝的肩膀,大声感叹:“你早说回来,我去机场接你呀!”
罗贝苦笑:“一言难尽。”
“你怎么双手空空,你的行李呢?”谌早好奇。
“走得急,没带。”罗贝说。
以他现在的身体情况,实在没有能力拖箱子。住院时那些个人物品,他都托付给了涂白棠,约好了回去以后再取。
谌早更好奇了:“怎么突然想到回来?”
罗贝叹了口气。
待他终于从小区门口挪到了谌早家,也大致交代了来龙去脉。
“你爸也太不靠谱了吧,”谌早皱眉,“大老远把你喊回来,不来接你也就算了,怎么还联系不上呢?”
罗贝苦笑。
谌早的父母还在上班,家里没别人。
虽然知道很不礼貌,但罗贝实在坚持不住,进门后直奔谌早卧室,得到许可后立刻躺在了床上。
“对不起,”他惭愧极了,“我一路过来,也没换身衣服……就……”
“无所谓,有被罩呢,”谌早大剌剌躺在了他身旁,“病人就别想那么多了。”
罗贝心中感激,正要再说些什么,手机响了。
他赶紧拿起。屏幕上显示着的是一个视频邀请,却不是罗昌盛来的,而是涂白棠。
罗贝赶忙按下了接受。
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对罗贝而言依旧陌生的面孔。
“已经躺下了?”涂白棠问,“怎么不给我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