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贝把兔子别针戴在了身上,但他的胡萝卜别针却在家里。
主动迎上前去的同时,涂白棠的大脑高转动。
见罗贝把视线挪向了自己的胸口,他不给对方机会,立刻抢话:“你今天怎么一眼认出我了?”
“你都说了就在楼下等,这里也没有别人,”罗贝说,“我只是脸盲,又不是傻子。”
涂白棠心想,这倒是难说。
“哦,也对,”他笑道,“是我傻了。”
罗贝被他搀扶着,视线还是落在他胸口,才开口说了一个“你”字,涂白棠突然沉下了调子:“你好像变了。”
“啊?”罗贝茫然,“我怎么了?”
涂白棠侧过头,含着笑看他:“我一路都在想,你会不会一见面就问我,可不可以亲一下。”
罗贝脸一红,低下头去:“……我想上车再问的。”
涂白棠点了点头:“哦,这样啊。”
上了车,涂白棠主动替他拉安全带。靠近时,罗贝很主动地仰起头来,涂白棠却仿佛全然没有读懂暗示,很利落地把锁扣插好,退了回去。
见罗贝眨巴着眼睛看向自己,他既不开口,也不动汽车,靠在椅背上安静地对罗贝回以微笑。
就这么对视了会儿,罗贝轻轻地“哼”了一声,用带一点抱怨的语气问他:“可以亲一下吗?”
涂白棠满意地倾过身,在他嘴唇上轻轻碰了碰,说道:“当然可以。”
亲过以后还觉得不满足,又非常顺手地把罗贝的短揉得一团乱。
罗贝不得不放下挡板上的镜子,花好一会儿把乱糟糟的头拨弄整齐。
本以为会被抱怨几句,可直到车使出了小区,整理完头的罗贝光顾着打开储物柜找薄荷糖,脸上还是带着笑意。
未免有点太好欺负,会让人忍不住想要变本加厉。
“对了,”罗贝剥了一颗糖放进嘴里,“你为什么没有戴萝卜别针?”
涂白棠在心中暗暗啧了一声。明明平时看起来傻傻的,居然糊弄不过去。
“在我的白大褂上,”他告诉罗贝,“值班那天别上了以后忘记拿下来了。”
“哦,”罗贝果然很遗憾,“还以为今天可以和你戴一对的。”
“下次我一定记得。”涂白棠说。
“没有下次啦,”罗贝摇头,“我待会儿就把这个兔子给你,你记得把它和萝卜别在一起。它们分开那么久,也没谁能聊上两句,肯定很寂寞了。”
对了,不久前,罗贝还能听见这些小东西开口说话。
作为一个医生,或许不该有那么非理性的想法,可涂白棠真的愿意相信那并非癔症而是一种只属于罗贝的独特能力。
“可是,”涂白棠说,“那是我送你的礼物。我希望你能收着。”
“你要把两个别针都给我吗?”罗贝问。
也不是很想。
其实有个两全其美的方式。若是他们能回同一个家,就可以白天各自佩戴,晚上又让两个别针凑到一块儿。
“你为什么突然想搬家?”涂白棠问他。
话题转换过于突兀,罗贝疑惑着看了他一眼,说道:“想离你近一点呀。”
“现在选的地方够近了吗?”涂白棠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