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白棠茫然了会儿,问他:“你是指刚才来送特产的那个?”
罗贝点头。
“我导师的外甥女,”涂白棠说,“怎么啦?”
“她跟你相过亲的,是不是?”罗贝问。
涂白棠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听护士说的。”罗贝说。
涂白棠有点无语,摇了摇头。
罗贝嘟囔:“……她很漂亮。”
“嗯,”涂白棠说,“但我们对彼此都没什么感觉,可惜导师的一头热了。”
罗贝又把嘴里的薄荷糖滚了两圈,问道:“真的吗?她看起来很有魅力。”
话音落下,连他自己都察觉到语调中那股阴阳怪气。
“罗贝,”涂白棠问,“你在介意什么?”
罗贝靠在了车门上:“……我没有介意。”
说完,见涂白棠不再开口,他又气鼓鼓地补充:“你有别的朋友,有更在意的人,你和很多人关系好,去相亲,或者别的什么,我都不介意。”
“是吗?”涂白棠说,“但你好像在生气。”
“……”
不是好像。罗贝知道,自己真的在生气。
好不讲理。
他不吭声,涂白棠也不再追问,车厢陷入了安静。
大过年的没什么车,一路通畅。明明离得不算近,不到半个小时,已经快到了。
罗贝心中涌出强烈的不舍。
涂白棠把车开进了小区,一路开到了他家的楼下。
停下后,罗贝犹豫着把手按在了门把上,转了转,现车门还锁着,打不开。
他疑惑地看向涂白棠。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生气。”涂白棠说。
罗贝忽然觉得委屈,与此同时还有强烈的自责。
涂白棠那天说的是对的。他把所有的期待和情感都投注在了涂白棠身上,所以产生了扭曲的独占欲,变得越来越贪婪。
涂白棠转向他:“……你好像在吃醋似的。”
“我是不是太幼稚了?”罗贝问。
涂白棠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如果有一天,我……我找到了喜欢的对象,和ta恋爱、结婚。你会介意吗?”
罗贝在心中把这个问题又默念了一遍,心头涌出了强烈的抵触。
他下意识地想着,若是比特,比特找到了心爱的兔子姑娘,自己会不会难过。
但他很快意识到这个假设不成立,比特绝育了。
可是涂白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