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白棠说:“不用变,我本来就是。”
“不是这样的,”罗贝摆手,“你要把兔子脑袋变出来。”
“这不行,”涂白棠一本正经地摇头,“不能随便让别人看到的。”
“那要怎么才可以呢?”罗贝双手合十,一脸虔诚地注视他。
你让我亲一下。
涂白棠只是在心里想了一下,脸已经有点烧,说不出口。
他抬起手,对着罗贝招了招:“你过来点。”
罗贝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照做了。
见他把凳子挪到了自己身旁又坐下,涂白棠清了清嗓子,然后问:“你能告诉我昨天为什么生气吗?”
罗贝表情茫然:“我没有生气呀?”
见涂白棠蹙起眉来,他很快意识到了什么,摇头道:“我没生气!我只是……只有被吓了一跳。”
他说着,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是因为没有心理准备?”涂白棠问。
罗贝思考了几秒,点头。
涂白棠转向他:“那我现在给你一点准备的时间。”
罗贝疑惑地歪了一下脑袋:“什么?”
涂白棠不语,只是一味靠近。
罗贝默默后退,脸“腾”一下红了起来,摆手道:“不对!我们在说的是,你要变成兔子!”
“变不了,”涂白棠说,“除非你让我亲一下。”
好像也没那么难以启齿嘛。看着罗贝那一脸无措,涂白棠不知怎的心情一下好了起来。
罗贝既不点头,也不摇头,整个人僵在那儿,一动不动。
涂白棠向前倾身,他立刻大幅度地往后仰,眼看就要失去平衡。
好吧,看来是不太行。
涂白棠很识趣,不愿吓到他,于是笑了笑,说道:“逗你的。”
他说话的同时退了回去,为了掩饰情绪,低头若无其事地继续弹奏起来。
罗贝舒了口气,坐直后开始打量他。
和过去托着腮帮子笑吟吟地欣赏不同,罗贝此刻的表情完全可以用谨慎来形容,仿佛在观察什么新奇又令人意外的东西。
“……看出什么特别的了吗?”涂白棠问。
“你这里有一颗痣。”罗贝说着,指了指自己右侧下颌。
涂白棠跟着摸了摸自己同样的部位:“嗯。”
罗贝又指了指左侧的耳垂:“还有这里下面,也有一颗。”
“是吗?”涂白棠也跟着摸了一下。
他很少特地照镜子,对自己的观察不够仔细,这种位置,过去从未留意过。
罗贝又指了指自己的鼻翼:“这里,有一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