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鹤掰响手指骨节的声音。
饶是已经做过心理准备了,听到墨镜的事时,沈鹤还是一颗心被猛然提起。
他眼里终于浮现出了几分明显的情绪。
不可置信,惊讶,同时还有压不住的、躁动的兴奋。
怎么会有人这样了解他。
陈清棠简直要爱死沈鹤的反应了
他宛如毒蛇般一寸一寸将猎物缠紧、绞杀:“你的表情告诉我,我每句话都是正确的……”
他温柔地笑着:“怎么办啊沈鹤,被人看透了呢,要承认吗?承认你想碰那颗痣……”
沈鹤终于不再回避,直勾勾地同他对视,眼底翻涌着挣扎。
他沙哑着嗓音,几乎是破罐破摔般,咬着牙承认了:“是。我想碰……”
想碰那颗血色的痣。
说‘想碰’都还是保守的。
他不光想碰,他还了疯地想亲,想咬,想尽情地蹂。躏
包括那截一直在脑子里晃悠的、白皙的脖颈。
那些被他压下去的东西,太疯狂太越界了,连从口齿间暴露出来都是禁忌的,令人可耻的。
沈鹤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泛着不明显的血丝:“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克制不住自己……”
他像个忏悔的信徒,单手掌住额头,咬着牙,懊恼又折磨地说:
“对不起,我可能不太正常,我可能了疯。”
“你惩罚我吧,要跟我绝交还是保持距离,我都接受……”
看着这样的沈鹤,陈清棠心里升腾起细密的怜爱。
真可怜,怎么就把自己逼到了这个地步呢。
陈清棠拿开他的手,抚上那张英俊的脸,眼神怜悯又疼惜:“好了,你没有不正常。”
沈鹤红着眼看着他。
陈清棠轻叹一声:“你只是习惯性地压抑着自己的欲。望,所以一旦这个欲。望过了你理性的自控力,你就会被自己心里的道德审判。”
“沈鹤,是你对自己的道德要求太高了。”
沈鹤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喃喃地问:“是吗。”
陈清棠浅笑,手指拖着拂过他眼尾,柔声安抚:“是的。而且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朋友之间抱一下都很正常,碰一颗痣,碰一下脖子,又有什么呢?”
“魏彦跟其他男生之间,还抓对方的裆玩儿呢,你说对不对?”
于是沈鹤眼底的挣扎一点点消散了。
沈鹤凝视着陈清棠,认真地重复叙述:“所以我们拥抱是正常的,触碰也是正常的。”
“我可以牵你的手,可以抱你,可以碰你的痣……这些都是正常的。”
他每说一句,眸色就深一分,透出的侵略性更浓一点。
沈鹤:“因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所以这些都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