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从寝室跑下楼,再从公寓楼跑到校园内,再跑到校园外。
跑了近几千米,沈鹤才停下脚步。
天已经黑了,街道上亮起昏暗的路灯,耳边是嘈杂喧闹的人声,还有扑咚扑咚的心跳声。
沈鹤站在红灯路口,终于停住脚步不动了。
他的碎已经被奔跑过程中的狂风,刮得凌乱,额头和鼻尖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甚至外套也是穿得乱七八糟的,一点都不工整。
但沈鹤却完全没有心思理会这些。
他满脑子都是刚才轻咬陈清棠脖颈时,陈清棠因为他微微颤动的模样。
满脑子都是唇瓣接触到那片细腻肌肤时,柔软又带着一点甜的触感。
然后沈鹤诡异地笑了起来。
嘴角宛如拉弓的弦一般,一点点往上扯。
但很快,沈鹤又本能地抬起手捂住嘴,似乎觉得自己不应该笑。
于是路人眼里看到的,就是一个一八几的大个子帅哥,杵在路口处呆,还低着头捂住嘴双肩微颤,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
这样的场面持续了几分钟,沈鹤回过神后,嘴角的那点笑又逐渐驱散。
取而代之的,是浪潮般漫上心头的罪恶感,还有深重的自我厌弃感。
第三次了。
已经是第三次他对着陈清棠硬了。
陈清棠把他当做最好的朋友,他竟然对好朋友产生了那样不堪的欲望
肮脏,龌龊,下流。
怎么会这样。
沈鹤被高悬在心头的道德之剑审判,煎熬的感觉宛如被烈火炙烤。
沈鹤怎么都想不通,他明明中午还排解过,确认排空了的。
怎么还是会那样。
像是对自己忍无可忍,沈鹤不断地掰响手指骨节。
这时手机震动一下,沈鹤瞥了眼,本来不打算理会,但看见是陈清棠的消息,又不自觉地顿住了目光。
陈清棠:人呢
沈鹤:回家了
陈清棠:啊,你骗我闭上眼,然后自己偷偷跑了?
沈鹤:嗯
陈清棠:狗东西,不乖哦
沈鹤眼底的阴霾不自觉散去几分:明天给你带好吃的,只给你一个人带,魏彦他们都没有
陈清棠:那行叭,我还要喝奶茶,学校里的好难喝,你从外面带
沈鹤:[收到]
跟陈清棠聊完,沈鹤情绪稍微缓和过来一点,尤其是他看着陈清棠那个跟自己很像情头的头像。
之前没觉得过,现在忽然感觉,他们的头像好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