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棠原本扬起的期待的笑,就这么在‘好像’两个字里,一点点变得僵硬,然后碎开了。
他有些不理解地歪头:“好像喜欢我?”
热辣的气氛在悄无声息中,慢慢平静了下来,如同退潮的海水。
沈鹤看向地面:“嗯。”
因为沈鹤自己也没办法确认,他从小到大都没喜欢过谁,也没感受过别人的喜欢,他完全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情感。
只是觉得,自己的感受跟魏彦说的喜欢有点像。
所以这句话,是沈鹤追求严谨的结果。
陈清棠望着天花板有片刻呆滞。
有没有人能忍受,对方给出的爱,是不确定的呢?
不知道。
也许有吧。
但很可惜陈清棠不是其中一个。
陈清棠总觉得,他给出的爱很坚定,如果对方给出的爱不那么坚定,跟他的坚定不匹配,那他要是还接受的话,
就纯粹是自己犯贱,自己作践自己。
在这场钓鱼游戏里,陈清棠从一开始就没有退路,因为他是怀着两辈子都栽在沈鹤身上的觉悟来的。
所以他才把沈鹤钓得这么狠
因为他不允许沈鹤也有退路,一丁点都不允许。
某种意义上来说,陈清棠也是个偏执的疯子。
但上辈子的悲剧,陈清棠不想重来,一点都不想。
所以现在,哪怕是裤子都已经脱了,陈清棠也仍然选择淡定地穿上,然后准备走人了。
沈鹤看他站起身,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东西,穿上外套,有些茫然怔松。
直到看着陈清棠走到门口,才猛然回神:“你去哪儿。”
陈清棠回头朝他体面地笑:“我要走了。”
沈鹤立马站起身:“是我说错什么了吗,哪里让你不开心了吗。”
陈清棠只是耸耸肩:“没事啊,你没错。”
只是需要被毒打一下。
陈清棠:“呵呵。我没生气,你在这里休息下吧,我先走了。”
陈清棠的态度坦然,优雅,平和,完全看不出他情绪有任何异常。
于是沈鹤就信了他那句‘没生气’,眼里含着不舍和期待,他希望陈清棠能留下来,但最终还是说:“要我送你吗。”
陈清棠关门的动作顿了下:“别送,不用。”
沈鹤:“那,注意安全。”
陈清棠:“好的,再见。”
门关上了,沈鹤完全没意识到,这样突然的展开和对话,对刚才还在交颈厮磨、亲密缠绵的两个人来说,有多诡异。
他只以为陈清棠也许是有事。